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她再次删除了程序。
十一点一刻,林继桥半睡半醒。
四周一片昏暗,似乎又回到了拉斯维加斯的四季酒店,但她却陷在这个环境,不愿让身体和意识离开。
她很少沉浸回忆,因为回忆代表着过去,她的过去泛乏可陈,不是理顺某些方程,就是捋顺某些代码。
可许安易是个例外。
在她搬进公寓的这段日子,林继桥想起过好多次那几天发生的事。每一次回忆,细节就更加丰富饱满。
尽管本能运动充当了回忆主题,不过还有些线索渐渐冒头。
林继桥对自己的记忆力引以为豪,她曾告诉许安易她记得几年前某天的食谱,不是吹牛,也不只是她的食谱相对固定,方便记忆。
她想起第四次结束后,她窝在沙发不想动,浑身充满运动过量的疲惫。许安易也小睡了片刻,然后摸黑起身。
听着穿衣服的细碎动静,林继桥从沙发跳回床上,翻到另一边,以令自己吃惊的精准抓住许安易的手腕,&ldo;你要走了吗?&rdo;
&ldo;去餐厅,你想吃什么?&rdo;
&ldo;我也去,我一天没出过门。&rdo;林继桥摸索着找自己的衣服。
&ldo;可是……我怕你偷偷溜掉。&rdo;‐‐这是许安易的原话。
&ldo;为什么我要偷偷溜掉?&rdo;林继桥诧异地问,&ldo;我们在一个自由国度,没有人限制我自由。&rdo;
&ldo;是吗?&rdo;许安易的呼吸忽然贴近,就洒在她胸口,&ldo;如果我不想你走出这房间呢?&rdo;
&ldo;喔。&rdo;林继桥点点头,&ldo;那好吧,我想吃木瓜布丁,我需要补充糖分。火鸡胸配苹果汤,再来两片面包。&rdo;接着,她补充道,&ldo;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不是非法囚禁。&rdo;
她一定是酒劲还没退,说了好多胡话。
许安易忽然不动了,衣服扑簌簌地落到地毯上。
房间陷入寂静,林继桥很不自在,温热的呼吸洒在胸上,然后是肩头,还有一点湿润。她抬手摸到了许安易的脸‐‐准确地说是头发。
多数时候许安易是披散长发的,虽说有点碍手碍脚,而且也让林继桥看不清她的脸。
&ldo;我饿了。&rdo;
&ldo;我也饿了。&rdo;林继桥应声说道,&ldo;也许你可以帮我带两份布丁,如果不麻烦。&rdo;
&ldo;我想吃的是你。&rdo;
林继桥怀疑她听错了,对方的声音很低,几乎算是气声。
&ldo;好吧,这就过界了。如果我让你吃掉,你肯定要被判无期徒刑。呃……内华达州好像没有废除死刑,我不太确定。不过我想,你的吃不是字面意义上把我当成食物吃掉吧?&rdo;
&ldo;没错。&rdo;许安易轻轻地咬了咬她锁骨,&ldo;生吃。&rdo;
接下来的动作证明对方还不太饿,她饿的时候进食的速度会加快,可许安易慢悠悠的,好像难以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