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屁啊!许可可撑着地又往门抵了抵,手底下却摸到了什么东西。他条件反射地浑身一抖,抖得张文儒连带着也差点给他吓哭了。
“你干啥啊一惊一乍的都要奔四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呜呜……”
“不是,我摸到了个什么玩意……纸?……你才要奔四,我特么才二十六!”
他刚把纸捏起来,背后紧贴着的门传来吱嘎吱嘎的刺耳声。像是粉笔划过黑板,光是听一秒就能让人牙齿发酸,恐惧入了灵魂一般。
张文儒眼睁睁看着门外的路斯笑得非常邪,嘴角都差咧上了耳根。他双手靠着门,十指指甲贴着铁皮抓挠,嘴里吐出的却是与他神色相反,充满了惧意的话语。
吱嘎吱嘎——
“啊,许先生,有怪物!救救我!求求您!开门放我进去……”
“救我——救我——”
“求求您……不要丢下我……”
“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不救我……你不救我……”
“我没病……我没有!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你们都该死……”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
吱嘎吱嘎吱嘎——
节奏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薄薄的一层铁皮在他的不断抓挠下显得不堪一击,似是下一秒就会把门给挠穿。
“你们都得死。”
突如其来的一爪子把门给划开了三条裂缝,许可可背上的皮肉连带着衣服给他刮下来一层。他疼得龇牙咧嘴,一回过头瞧见了裂缝里一只眼睛冒着红光和他对上了眼。
路斯完全鬼化了。他咯咯直笑,指甲上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许可可的血,在黑暗环境中似乎腥味更加浓郁,刺激着屋内两个逃生者的嗅觉感官。许可可下意识地把还呆愣着的张文儒拦腰扛起,不知道绊倒了什么,噼里啪啦一堆玻璃碎裂的声音。“我们往哪跑?!”
还没等张文儒回答,身后的铁门在路斯手中朝两边撕裂开来,他踏入房间的一瞬,墙上张文儒说的那颗眼珠像是和他呼应,也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这光线一发散出来,映照出了整个房间的模样。而那墙上他们以为的巨大眼珠,其实是专门雕刻成形的玻璃器皿,里面的眼珠衬着红光,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它们密密麻麻地挨在一块儿,随着里头液体的滚动高速旋转注视着两人。
“前面……没路。”
似是映照了张文儒的话,路斯笑得更开心了,“一个房间,要那么多门做什么?”他随手拿起一个玻璃罐,近乎病态地和两人介绍,“看,这是我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