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道:&ldo;张将军呢?&rdo;
兵部尚书看向坐在陈致身侧的崔嫣。
崔嫣说:&ldo;二哥正向京城撤军。&rdo;
&ldo;报!&rdo;
外头响起一阵长而嘹亮的报告声。
陈致将人宣进来,才知道又有一份战报到了。
崔嫣让人送上来,看了两眼,嗤笑一声,丢给陈致。陈致接过来一看,脸立刻黑了,阴沉沉地看着站下面的臣子。
旧臣们被看得焦虑不安,有几个已经忍不住要跪下去了。
陈致见崔嫣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ldo;张将军来信,说朝内有jian细,将军报泄漏了出去。&rdo;
&ldo;啊?!&rdo;
朝臣们面面相觑,想要跪下说不是自己,又怕被以为做贼心虚,尤其是兵部、户部这样官职敏感的臣子,吓得脸都白了。
有个胆子稍微大点儿的,出列说:&ldo;张将军前线失利,心情难免焦虑暴躁,或有误解。&rdo;
其他旧臣纷纷附和。
陈致观察以军师为首的崔嫣手下,个个缄默不语。他吃不准崔嫣的意思,只好说:&ldo;是非曲直,总能查清楚的。&rdo;
崔嫣说:&ldo;陛下说的是,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查吧。&rdo;
旧臣们身体抖得厉害。这时候也忘了往日是怎么看不起陈致的,一个个眼巴巴地瞅着他,希望他能出言拒绝。
陈致身体微侧,低声问崔嫣:&ldo;你准备怎么查?&rdo;
崔嫣笑了笑,也轻声地回答:&ldo;张权的话,有七成的可能是推诿责任。不过大战将至,不容有失,我们可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控制住京城。&rdo;
陈致恍然地点点头,朗声道:&ldo;既然崔卿请命,无有不允的道理。&rdo;
旧臣表面不敢表露,内心已经将上面那对眉来眼去的狗男男骂得狗血淋头。
下朝之后,崔嫣就去了兵部,陈致无所事事,想着要不要借机会上天看看,就收到阴山公的求见。自那日将话说开之后,两人便不曾再见。阴山公送过几个镇纸过来,算是完成许诺,话却一句没带。此时进宫,只怕与今日朝议有关。
陈致想了想,还是将人宣了进来。
多日未见,阴山公竟消瘦了些许,白白胖胖的脸上出现了细细的眼纹。
陈致说:&ldo;郡公身体可好?&rdo;
&ldo;多谢陛下关心,夫人让我每日少吃一些。我就是饿的,旁的倒没什么。&rdo;
&ldo;为何每日少吃一些?&rdo;
阴山公说:&ldo;陛下恕我夫人无知之罪,我才敢讲。&rdo;
&ldo;恕了,你说。&rdo;
&ldo;夫人说,京城的城门是豆腐渣做的,还不知道来来去去多少人,少不得以后就要挨饿奔波,我今日少吃些,以后也能适应些。&rdo;
陈致无言以对,半晌才说:&ldo;尊夫人真是……深谋远虑。不过,多虑了。有崔天师在,京城安稳得很。&rdo;
阴山公说:&ldo;朝廷安稳,京城方才安稳。&rdo;
&ldo;郡公是指崔天师调查内jian之事?&rdo;
&ldo;调查内jian固然刻不容缓,但兴师动众未免打糙惊蛇。&rdo;
&ldo;那阴山公以为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