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是暖和,她轻轻笑了下。
阿尔卑斯山上倒不是特别冷,作为欧洲最大的滑雪场,这里没有圈出一片一片的区域说明哪里可以滑雪。
只是在几个隘口设置了地标,一大片绵亘不绝的山脉都是可以滑雪的地方。
因为太大,人们也没有集中在某一处,而是处处都有零零星星的影子。
谢清瑰是完完全全的初学者,一开始只敢踩在滑雪板上慢慢悠悠地蹭,生怕一不小心摔一跤。
亦步亦趋的样子像是只笨拙的小企鹅。
在这种时候,她只能特别依赖拉着他的沈季屿,小手死死地攥着他的,声音隔着护脸,有些瓮声瓮气地颤巍巍:“沈季屿,我们用不用请个教练啊?”
“请什么教练,你怕我教不好你啊?”
沈季屿连护脸都不屑戴,墨镜下线条锐利又流畅的下半张脸上薄薄的唇轻轻张合,说得异常笃定,哈出的冷空气在这皑皑白雪中分外明显。
是张扬又肆意的模样,卡其色的滑雪服穿在身上配着他这副神态,竟然满满的少年气。
沈季屿说完这句,便身体力行地教谢清瑰初步的滑雪要领。
他没有因为自己滑过成百次经验十足就狂悖,教着谢清瑰的时候十分的细心,甚至是有点耐心。
女人不自觉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耐心这个词,在此之前谢清瑰一直觉得和沈季屿没什么关系的。
可事实证明,男人有千百种模样。
只看他想不想呈现出来而已。
两个小时下来,一开始连行走都要人扶着的谢清瑰已经渐渐似模似样。
她甚至可以支着手杖,顺着斜坡向下滑。
虽然只能滑一些半高不高的小山坡,但对于谢清瑰而言已经足够刺激了。
每每弓着身踩着雪板滑过皑皑白雪时,凛冽的冷风吹过耳边,眼睛里都是一片成了虚影的景象,总是能令她兴奋地尖叫出声。
沈季屿站在山坡下面看着,墨镜背后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其实这种动作对于初学者是有些危险的,但他并没有拦着谢清瑰。
这种小矮坡在滑雪服和护具穿得齐全的情况下是伤不到人的,就算她控制不好力道翻车了,充其量也不过是摔上一跤。
就和走在路上摔倒没什么区别,可能有点疼,但更重要的是谢清瑰此刻很快乐。
和那点不确定相比,开心快乐最重要。
轻微的疼反而是不值得一提的。
但谢清瑰还是挺聪明,她从矮坡上滑了几个来回也没摔倒,反而是越来越痛快了。
玩了好一会儿,她才遛到沈季屿旁边,护脸后面的声音有着一层阻隔,但依旧能听出来是含着笑意的澄澈:“好刺激!”
能听得出来,她是真的玩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