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月双手捧脸,眼里闪烁着的全是期待,与刚才不耐烦的态度判若两人。
郑思原立刻开车送她去药店。
坐在车上,云及月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郑思原的表情,渐渐回过味来:“离婚协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最后才说?”
郑思原:“凡事分个轻重缓急。江总的病最重。”
她咬了咬指尖,缓慢地反问:“是吗?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之前就被你说服了,你一定不会告诉我离婚协议的事情。
你们生意人一般把这个东西叫做什么……底牌?”
郑思原不语。
他想重申一遍,从来找云及月,到透露离婚协议已经拟好的这一切,全都是他瞒着江祁景私自做的。
并且已经做好了明天领罚的准备。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云及月肯定不会相信的——就江祁景这个狠辣冷酷的手段,他底下的人怎么敢冒大不韪私自做决定?
然而事实就是他冒了大不韪。
因为他刚刚见到的江祁景……已经很不对劲了。
据说江总是去找江慕言的,没找到,顺便遇见了徐文绣,和她谈了一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那一两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或者是发生了哪件小事,把之前所有的小事都垒到了一起,全部惊天动地地爆发了出来。
云及月亲眼看着郑思原的脸色逐渐凝重。
她抬手,在车灯的照耀下打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慢悠悠地道:“不过呢,就算我看穿了你的心思,你也不用担心我趁江祁景生病就报复他。不可能的,我现在看他可顺眼了。”
顺眼到愿意花时间给江祁景精挑细选一下,到底哪个退烧药更有效。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熟悉的建筑的前停下。
她接过备用钥匙走了进去,一边跟郑思原保持通话,一边往楼上走:“江祁景的卧室在哪儿来着?”
郑思原:“二楼走廊尽头右手边的那一间。”
云及月挂断电话,推开卧室的门,正想着用哪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一个怀抱。
一个冰冷的、却又滚烫的怀抱。
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水珠从男人的发梢往下流,顺着这个怀抱滴在她锁骨上,温度冷得惊人。
可是他的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骨,气息是无法忽视的炙热。
云及月在那一瞬间就可以断定郑思原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