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江慕言:【好巧,我最近也要来这边。不知道会不会遇见你。】
这已经是一天前的回复了。
云及月垂死病中惊坐起:【你怎么也出国了?】
没想到江慕言回得很快:【身体不好,养病,顺便避避风头。】
短暂几个字,就把他云淡风轻体弱多病的形象勾勒了出来。
云及月也没想那么多。念在他们十年前曾经有一段旧情还是彼此初恋的份上,友善地说了句客套话:【要是有空,我可以代替我哥来探望你一下。希望你身体健康。】
这真的只是一句客套话。
但是,当江慕言礼貌性地把地位发给她的时候,上面显示着一行大字——
对方与您直线距离不足500米。
她在山谷里,江慕言就住在山对面。
云及月彻底愣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长按自己上面那段话,企图撤回,然而已经超过了两分钟的期限。
江慕言不说话,她也不回复,假装没看见。
好在江慕言拥有着永远不让人尴尬的能力:【你可能找不到我。我除了养病和处理公司事务外都不在家里,大概会去写生。我住的这间民宿附近有一片还没开的郁金香花田。】
郁金香花田……
云及月:【那个,好像,是我家后花园的。】
云及月:【不过你要是想来画画散心的话,随时欢迎!】
她感觉江慕言好惨。养病还得住在深山老林的民宿里。
江锋绝对有圣马力诺银行附近的房产,方便跨国联系一些或黑或白的兑换交易。那附近是市中心,住宿和医疗条件绝佳。
但作为江锋的儿子,江慕言竟然没有搬过去。
再联系着江慕言之前在路边摊点烤鱼的熟练程度……
太惨了。
她忍不住有些同情。
江慕言倒是应得很快,并且把来找她的时间约定到了明天早上。
清晨下了场雨,直至正午,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湿冷。
车子在山腰缓缓停下。
男人下车,手里正撑了把黑色的伞。伞檐垂得很低,恰好挡住了他的相貌。
另一只手则捏着孔雀蓝的首饰盒。
盒子里装着1203克拉的“约瑟芬的蓝月”,是一年一度的港城苏富比拍卖会里的压轴卖品,全球已知最大的鲜彩蓝钻,今年初以3300万英镑的价格被伦敦买家买走。
两个多月后又被江祁景横刀夺爱,以翻倍的价格拍下。
这颗还没有打磨修饰过的原钻很是珍贵,从伦敦运到这儿来费了不少时间。
和好前带上礼物是他的习惯,无关敷衍,也无关其他。所以江祁景下飞机后并没有立即来见云及月。
尽管他很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