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祭祀,葬的地方在哪儿?”
村长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仿佛并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便道:“就山神花开的那片了,初代祭祀是最接近山神的人,自然得葬在福地。”
陆清嘉突然一笑:“福地?不见得吧?”
他翻到族谱那一页:“根据记载描述,他岳家当初就住在那片,后来全家死绝,从此荒芜,堂伯您居然说是福地?”
村长牙齿酸:“福地也得看能不能承受的,他家福薄,承受不起,可不就这样了?”
陆清嘉又问:“那初代祭祀葬在那里,是后来村里人决定的,还是他自己要求的?”
“这我哪儿知道?”村长皮笑肉不笑:“都过去千年了,我也不可能把骨头刨出来帮你问。”
陆清嘉与他对视了一眼,笑道:“您这是何必呢,知道的事不告诉我,到时候我到了山神面前告您一笔,你个活人跟我个将死之人怄气,划算吗?”
“你少拿这事做筏子。”村长道:“真当谁怕你个小毛孩子不成?”
陆清嘉双手一摊:“我人都来了,反正对您也不是头一次说出去的事,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村长冷笑:“凭什么?”
“凭我知道外面谁是跟你们狼狈为奸的内鬼啊。”陆清嘉道。
“什么?”
陆清嘉漫不经心:“你们早准备好了本命油灯,我找机会翻了今年的油灯,和回来的人名字一个不差,您总不能说你们未卜先知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外面早有人和你们商量好了这届名单,互相窜通。”
陆清嘉当然不可能说是通过回溯灯油的成分得出的铁证,但事实如此,说到这里就够了。
见村长一副‘你张口胡来’的不屑表情,陆清嘉道:“堂伯啊,这个很好排查的。”
“首先与村子合作,坑害已经出山的同族人性命,这种事如果不是巨大利益或者危机驱使,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干并且持续这么多年的。”
“村子虽然衣食无忧,但要说拿得出多大好处贿赂那些城里人,那是笑话。”
“那么唯一的牵制就是诅咒这一块了。”
“害别的年轻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没有利益驱使的话,那就只有自保了。因为如果每一届的诅咒名单可以人为操纵的话,那就有了规避的可能。”
“所以逻辑就接上了,有人为了自己家的长久安康,不惜送别人家的孩子去死。”
村长脸色变得不好看。
但陆清嘉还没说到点子上呢,便接着道:“既然锁定了动机,那么便很容易推测行为逻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