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远见的道,‘我们应该随便找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然后把他定为一个重要的日子,这样除了自己之外,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然后外公笑呵呵的说,‘那我们也设一个重要的日子?’
那时候他很雀跃,翻着日历跟外公一起设了那个对别人来说很平常对他们却很重要的日子。
苏子白输入了六位数字,咔哒一声,保险箱应声而开。
首先入眼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拿开信笺发现下面是一只造型古朴的戒指,戒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内圈刻着一个草书的‘白’字。
这只戒指外公生前经常带着,寓意不言而喻。
苏子白打开了信笺,外公刚劲有力的钢笔字跃然纸上。
他有跟着学过一段时间的字,照着外公的字帖临摹,却一直写不出这样的神韵,外公解析说这需要岁月洗礼。
也不知道真到了那个年纪,他能不能写出那样的字。
信写得很短,就跟外公平时一样,不太说话,却总能说到心坎里。
【吾孙二十岁生辰快乐。这枚戒指是白家子孙的成年礼礼物,现在外公把它传到你手上。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放着,想送人也没关系,外公只希望你在往后的时光里健康顺遂,平安喜乐。--外公留】
苏子白拿着信笺的手有些抖,外公已经离开五年,却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打算。
外公曾说,他已经失去了五年的童年生活,所以希望从10岁到20岁这一段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里,他能活得恣意妄为和随心所欲。没有算计,没有仇恨,没有不折手段的复仇,不用去想曾经的那些伤害和上一辈的恩怨,只管开开心心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所以有了那个二十岁之约。
不想限制他的自由,所以即使把白家的戒指给了他,却也并不强求他一定要承担起那一份责任。
让他一切都随心而为。
苏子白收敛心绪,小心将信纸叠好,连同那枚戒指一起放回盒子里。
怀中人沉默许久,墨辰只能在他耳边轻声叫他名字。“小白?”
“嗯。”
苏子白突然笑了起来,外公无非是希望他过得幸福,而他的幸福就是身后之人,所以,外公是不是可以安心了。
“哥。”
不知道是谁先亲的谁,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完全失控。
墨辰垂眸看苏子白,看得既专注又深情。
三年前的相遇已经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明白这三年来自己念念不忘是为了什么。
那颗在别人眼中冷情冷血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占去,满心都是那个醉得满眼水雾的少年,跌跌撞撞的走到他的面前,毫无防备的仰头叫他,哥。
醒过来时,苏子白发现窗外还是黑漆漆的。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阅读灯,墨辰在看书,是一本很厚的拉丁文原文书,已经看了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