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奇往门外看了眼,道:“先前瑞王殿下可是跟我说过了,他很不喜欢这些下流腔调,所以从此之后,咱们必须得弄点高雅的东西,比如谈诗论道……之类附庸风雅阳春白雪的。”
林森张口结舌,那阳春白雪四个字在他头顶,并无半点斯文,反如乌鸦乱噪。
蔡采石则笑问:“瑞王殿下是什么时候说的?”
无奇道:“在神鹤园林的时候。”
林森这才想起他们三人在养慧院背地嚼舌惹出来的那件事。
他放低声音道:“我刚才念的也是正经的高雅诗词嘛,出自大名鼎鼎的白乐天之手嘛,难道也不行?”
无奇正色道:“白乐天自然是正经高雅的,《长恨歌》也不错,只不过如今念出诗来的人不正经。”
蔡采石笑道:“这话很对,诗是正经的,给你一念就透出其他意思来了,把这诗都委屈了。”
林森撇了撇嘴,但因无奇把瑞王抬出来,一时不敢还腔,便翻了个身朝内道:“罢了,我只偷偷地看,默默地背就行了,何必跟你们说。”
这一夜无事。
但整个秋浦,不知多少人彻夜难眠,也不知有多少人心怀鬼胎。
次日,三人早早地起身,正吃早饭,春日来到:“快,王爷传你们。”
无奇差点把嘴里塞着的小粑吐出来:“王爷?”
春日点头:“快去吧,多半是要问你们秋浦这里的案子情形,照实说就行了。”
蔡采石跟林森也都站起身来。
林森心想昨日费公公才来发了一顿脾气,还以为王爷不待见他们了呢,怎么一夜过去,又要召见。
他便道:“昨儿费公公明明说……”
话没说完就给蔡采石用手肘顶了一下。
这会儿无奇也赶紧起身,临走又从桌上抓了个小粑笼在袖子里。
蔡采石留意到了,悄悄地问:“你干什么?”
无奇冲他笑道:“你别管。总之不会闯祸的。”
三人跟着春日来到别院,进了内厅拜见王爷。
行礼之后,无奇偷偷打量,见赵景藩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除了旁边的费公公眼神高深莫测外,看似太平无事。
瑞王淡淡地问道:“秋浦这儿的事都完了没有?”
三人面面相觑,无奇便道:“回王爷,若说是荫廷侯府管家被杀,以及苗大人之死,荫廷侯被劫……这几件的话,案子的确已经完结了。真凶便是胡子岩,如今在衙门大牢。”
瑞王道:“你话里有话,直说。”
无奇吁了口气:“在苗大人身故后,荫廷侯府老太太之死,以及芳二姑娘重伤,这两件怕不是胡子岩所为。而除了这件外,还有一件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