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知道呢。&rdo;虞月卓十分不负责任地说:&ldo;咱们都是旁人,想再多也没有用。而且你现在还有精力想别人的事情么?还是将自己的身子养好再说罢。&rdo;
说着,虞月卓将已经眯着眼睛神色疲倦的阿萌往怀里按去,侧着身与她躺在床上。
阿萌此时也是强撑着,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听到他的话总觉得不对味儿,但却来不及想那么多,咕哝了一声,伸出手到他背后轻轻摸了下,才安心地睡去。
直到确认她睡着了,虞月卓才伸手摸了下她微凉的面颊,小心地起身,将被子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确认被子里的热气不会漏去,才放下帐幔,自一旁的架子上拿起衣服慢慢地穿上,最后将一条镶着宝石的腰带系好后,再撩起床帘看了眼被子里的人,方轻盈地离开了房间。
虞月卓刚出了房门,一个黑影过来,停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ldo;夜一,我离开这些天,外头有什么异动么?&rdo;虞月卓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奇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特别碜人。
&ldo;西山营中有两人行事诡秘,他们是定远将军与平威校尉,与刘国舅的人私交甚密……天音宫的花似玉负伤逃亡,下落不明……&rdo;
虞月卓静静地听着,虽然离开半个月,但却仿佛没有离开一般,心里雪亮着。等夜一禀报完后,心中已经有了决策。
待夜一离开,虞月卓回首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淡淡地拂了下衣袖,身体轻轻一跃,跳到了院子对面的一面墙上,然后几个纵跃消失在黑夜中。
西城,三清巷。
夜色深沉,孤月隐入乌云中。
虞月卓站在一栋看起来很平凡的府第前,抬首看了一眼门楣上的牌匾,简单写了&ldo;阎府&rdo;二字便没有其他的装饰了,看着实在是挺寒酸的。
不过虽然寒酸,但是凡是清楚里头住着什么人的,都不会因此而小看或瞧低这处平凡的府第。
虞月卓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朝一旁的围墙走去,身体轻轻一跃,如鬼魅般掠过了墙,就这么直接翻墙而入,如入无人之地般,在这座林木葱郁的宅院里熟门熟路地穿廊过院,直到来到一处厢房,倏地停下了脚步,聪灵的耳朵轻易地捕捉住屋子里头的喁喁私语声。
&ldo;……大哥,我真的做不到。&rdo;
&ldo;你还不能放开么?&rdo;
&ldo;……&rdo;
&ldo;既是如此,便由着他吧。&rdo;
&ldo;可是……&rdo;
&ldo;不用担心,若是事情不可收拾,我会亲自出面将他带走,不会让当年的憾事再发生。&rdo;
&ldo;……我不希望他再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他们都是无辜的。&rdo;
&ldo;这个世界有果就有因,没有谁是无辜的。小妹,你对别人永远比对自己好。所以才会让他如此紧追不舍。&rdo;
……
然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虞月卓目光微闪,安静地将自己的身影沉入黑暗中,直到有人从那间房里走出来,纤瘦的身影有些踉跄,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然后屋子里头响起了一道极好听的声音,让人过耳难忘,甚比天簌。
&ldo;来了就进来吧。&rdo;
虞月卓微微一哂,大大方方地从黑暗现身,推门而入。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可以看出屋主是个比较勤俭而质朴的人,简单的摆设及物什,透露出一种优雅简约的意味。而那人背对着门口,只留给人一个十分具有魅力的背影,看着就是个有修养的男子,让人无端地幻想着正面的长相会是如何的英俊非凡。
然而当男子转过身来时,却是一张让人极其失望的平凡到没有任何特色的脸庞,仿佛一落入人群中就能泯灭于众一般丝毫的不起眼。
男子一双琉璃眸扫了虞月卓一眼,叹道:&ldo;天雾山果然是凶险之地,那一卦我没有算错。你的伤势如何?还能撑得住么?&rdo;
虞月卓眼睛微弯,温文尔雅地说道:&ldo;托福,只受了些皮肉伤,并不碍事。&rdo;
男子点头,然后皂衣衣摆轻拂,作了个请的姿势:&ldo;坐罢,不用客气。&rdo;
虞月卓笑得更愉悦了,&ldo;对你们,我从来不会客气。不过我今天不能久留,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办呢。嗯,原本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阿尘的事情,不过看来已有人提前告诉你了。容姑娘唤你大哥,她也是阎家的人么?她的医术可是承于阎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