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援军,恐怕此刻阿木尔等人已经把城围住了,这里就这么大地方,送信的人未必能出的了城。自己说四个时辰已经算是留足了余地。
满都海弯下腰,拍了拍朱佑樘的肩膀,忍着小腹伤口的疼痛,对朱佑樘说:“阿木尔是亦思马因手下千户,这个人作战不怕死,而且很讲谋略这在亦思马因帐下是不多见的,不然亦思马因也不会派他来杀我们。但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性子暴戾,残忍嗜杀,手下大多惧怕他的淫威,并不怎么得人心,你们可以想想如何利用这一点。当然,你们守不住的时候,我们下城和他们决战就是了,他们杀了我和巴图孟克应该就会退走了。”
巴图孟克也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对朱佑樘说:“他们为我们而来,我们不能连累你,成吉思汗的子孙只有战死,绝不投降。”
说完,抱住朱佑樘拍了拍他的背,转身沿着台阶走下城楼。
朱佑樘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很是复杂。
这两个人英勇又仗义,很对自己的脾气,自己对他们已经生出许多好感。但他们也确实是蒙古人,是异族,早晚会成为仇敌。
他想起了刘大夏:刘先生若在的话会允许我这么做吗?想来想去,他觉得若刘先生在,必然会主张把巴图孟克送到朝廷定夺,如果那样自己算不算背信弃义呢?
但此刻他也顾及不到那么多了,心想:“大丈夫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便好。”
何鼎抱鸽子的手已经有些酸了,那鸽子在他怀里扑腾着,脸上沾了几根鸽子毛,神情很是窘迫,惹得不少士兵暗自发笑。
朱佑樘见他这样急忙向他解释,这鸽子是用来向怀恩报信用的。
何鼎恍然大悟,急急忙忙拟了个信条,问:“殿下,我就说‘蒙古有兵来犯,请速援’,您看可不可以”
朱佑樘瞧了瞧城下蒙古士兵,低头把那一稿改为:“千余蒙军偷袭行宫,城破于朝夕之间,我等誓死守城,亟待援军。”
何鼎看后连连夸赞:“殿下这一改就方便朝廷明白敌方来军数量和情形,好做决断。”把那张三寸来长的纸条上,卷起来塞入鸽子腿上的信筒礼,放了出去。
朱佑樘问:“要多久能送到?”
何鼎想了想回答:“如果不出意外,咱们傍晚时候就能收到回信。”
朱佑樘听后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到傍晚,只能想办法尽量拖下去了。
就在此时,张峦跑上城楼,在耳边对朱佑樘道:“咱们四面都被围住了,消息送不出去了。”
朱佑樘早有所料,苦笑着说:“那咱们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拼死一战了。”脸上故作轻松,心中则对母亲以及众人安危十分担心。
张峦点点头,安排手下把滚木、弓弩等守城器物搬到城头。
城门下,阿木尔见朱佑樘等人并无反应,心中也担心自己露了破绽被城楼上的人怀疑,悄声对身边传令官说:“准备强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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