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我的大侄子,你可别吓唬六叔了。这里面八成都是些悖逆之言,我哪里敢看!”说着,从中随意挑出一封来拿给朱佑樘。
接着说:“这每一封,都完好如初,我一件都没拆过,你可给六叔做个见证,或者给六叔出个主意,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
这让朱佑樘哭笑不得,他明白崇王怕自己和父皇猜疑,以此来表明心迹。
“六叔,您要是怕里面有什么不该看的,不如就原样寄还给那些官员,一来也给他们以警醒;二来也省的他们惶恐度日了。”朱佑樘说道。
崇王大喜,说:“这个点子好,你怎么说我怎么办,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六叔没别的好处,但是是是非非还是能想明白。你给六叔府里拨了一万两银子,六叔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总之,你对六叔的情谊,可比其他王爷要深一些吧?”
朱佑樘笑着点头连连称是。
崇王见朱佑樘高兴,接着说道:“刚才那是头一件,现在还有一件,更让我难受了。”
朱佑樘以为他又要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心中也不在意,只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然而当崇王说出来的时候,他却大吃一惊。
只听崇王道:“昨日我离京面圣,禀奏了摆宴给你接风的事,从乾清宫离开不久,内阁刘吉大人找到了我,说求见殿下一面。”
朱佑樘满脸狐疑地瞧着崇王,问:“刘吉大人?他为何要见我?”
崇王摇了摇头说:“我见皇上,内阁知道也没什么奇怪。想必是刘吉大人知道今日你我叔侄相聚,所以让我给你带个话吧!这件事我也吃不准,就怕给你耽误的事,所以我还是得告知你。我觉得你可以见一见他,若有什么大事,你再禀报你父皇不就是了?”
“刘大人人在哪里?”朱佑樘问。
“在后面小厅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崇王回答道。
朱佑樘点点头说:“那六叔陪我去瞧瞧去。”
崇王连连摇头说:“我给你带路就行了,你们聊你们的,我一句话都不听。”
十王府小厅并不十分宽敞,由于常年没人来住,因此摆设也较为简陋,只有两椅一桌,桌后墙上,挂着两幅木刻对联,一扇丝绸山水屏风挡在了门口。
微弱的灯光下,刘吉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崇王的消息。
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之声,他连忙凑到门缝向外瞧去,只见崇王提着一柄宫灯沿着曲曲折折的廊道走进了院子,后面跟着一人,自然是朱佑樘了。
不等两人过来敲门,他开门迎了出去,跪在门口迎接着两人的到来。
“臣刘吉叩见两位殿下。”见两人走近,刘吉跪拜道。
崇王瞧了朱佑樘一眼说:“我去院外守着,你们两个说话。”
朱佑樘并未立即让刘吉起身,反而挽留崇王道:“六叔又不是外人,刘大人想必也没什么背着六叔的话,为何要躲了出去?”
崇王边往外走着,边摆了摆手,转眼走出了院子。
朱佑樘这才把刘吉扶起来说:“六叔刚才说刘大人说要见,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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