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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傅知山点头：&ldo;好好。&rdo;

待宋问走后，又忽然转身，咋舌道：&ldo;宋先生！书院不得早退！学生也不得在授课期间擅自出院！&rdo;

宋问走进学堂，里面人已到齐。

这次众人没有在念书，而是互相交谈。

见宋问进来了，皆各自归位，施礼问好。

待她回礼，学子冯文述迫不及待道：&ldo;先生，我等已经问清楚了。&rdo;

宋问不慌不忙的坐上藤椅：&ldo;说。&rdo;

冯文述上前一步，单手负后，便开口说道：

&ldo;那群农户，不过是长安近郊西王村的普通百姓。今年春耕之际，如往年种上瓜苗。却不知为何，幼苗尽数枯萎。&rdo;

&ldo;不过，这并非他们盘旋城门的原因。&rdo;

&ldo;先前，乡人集钱，向县衙买了东直门官道旁的摊位，挑些蔬果进城贩卖，赚些生计。如今瓜苗枯萎，原先也不求朝廷补款。村中几人为凑今年税赋，商议后用仅余的积蓄，去别处低价收购了一些，想着担到摊位上卖，也能混些时日。&rdo;

&ldo;但近日，因为官道狭窄，常有马匹受惊伤人事件，太子殿下便请奏陛下，清道拓宽。如此一来，这些摊位，自然不能再留了。&rdo;

&ldo;这原本是好事，不成想却是问题症结。收银子的是县衙。清道的，却是金吾卫。金吾卫不听他们言语。县衙不予接见。如今真是竹篮打水。田中无粮，积蓄无存，还留了几担子的蔬果，放到如今，也已是腐烂。血本无归。他们才慌了。&rdo;

&ldo;此时朝廷派营田使去查看情况，不成想那官家人心术不正，要收些银子才肯办事。乡里又确实没钱了，他们便坐视不管，还以此威胁，不予拨款。乡里的壮汉气不过，才莽撞动了手。&rdo;

&ldo;这几人便添油加醋的上报朝廷。而村民又不知真相，性格冲动，急于进城，对门吏多加推攘。衙令见事情闹大，怕遭追责，便擅报罪名。如此，才有了暴民一说。&rdo;

冯文述说话的语速不慢，却是咬字清楚，逻辑鲜明，思维敏捷。

将前因后果，一趟说了清楚。

此人善辩。

宋问敲着戒条问道：&ldo;那该是谁的错？&rdo;

冯文述撇嘴，扭过脸行礼道：&ldo;是先生说的对。我等之前多有误解，谢先生提点。&rdo;

还是不服。

知道的多一些，也不足以弥补先前的嫌隙。

宋问撑开半阖着的眼皮，忽然发出声冷笑，有些渗人。

众生不解。

宋问摊开手问：&ldo;可还有异议啊？&rdo;

又是这个问题。

众生间略有骚动，互相对视，以做确认。

总归还是更相信自己一些。冯文述仰头道：&ldo;先生莫非有异议？请直言。&rdo;

宋问道：&ldo;异议？若此事分对错，方有异议。可听你们所言，我只判真假。&rdo;

冯文述低头重新思索了一遍，觉得自己所言并无纰漏，便道：&ldo;莫非，我说错了？&rdo;

&ldo;我不知你们所言是对是错。&rdo;宋问紧盯着冯文述道，&ldo;可你们所为，错。&rdo;

宋问站起来，指着他们道：&ldo;错错错！全错！&rdo;

第7章明辨是非

&ldo;又有何错？&rdo;孟为不满道，&ldo;我等都已经问清楚了，也承认了先前的过错。先生可别是蓄意为难。&rdo;

宋问挑眉：&ldo;问清楚了？你问了几个人？问了哪些人？相关的有几人？知情的有几人？目击的有几人？旁观的又有几人？&rdo;

宋问怒道：&ldo;先前听信官吏的一家之言。如今重蹈覆辙，见他们可怜，又听信他们的一家之言。莫不是你们以为这世间，耳听即为实？自己觉得可信便为真？比的是谁人更可怜，而不是谁人更可信。你说可笑不可笑，荒唐不荒唐！竟还不觉得自己错，你说你是愚钝还是愚蠢！&rdo;

冯文述道：&ldo;可这皆是我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俱已问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绝无纰漏。&rdo;

&ldo;你只问了一方的人，他们对完口供，自然毫无纰漏。&rdo;宋问转而面向他，&ldo;问过门吏了吗？问过过路百姓了吗？为何他们在城门盘旋数日之久，被称以暴民却无人反驳？打伤官吏的村民是哪几个人？打伤人的理由真的就如他们所说吗？一村之人，全数无辜吗？考虑过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