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多晚回去,都逃不过沈季屿的索求。
他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他的存在感,顺便折磨她。
半个月下来,谢清瑰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办公室的同事都看出了端倪,趁着闲暇的时候问她:“小谢,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谢清瑰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是没睡好觉吧。”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办公室苏姐端着水杯走了过来,关心地看了看她:“瞧,你这眼底都发青了。”
“是…最近休息不太好。”谢清瑰勉强笑了笑,拿着手机站起来:“苏姐,我出去一趟。”
她慢慢走到了走廊尽头空无一人的安全通道,一路都在心中组织着语言。
然后从通讯录里翻出严桓之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面秒接,严桓之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谢小姐?”
“严医生。”谢清瑰声音急促,直接说:“您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严桓之迟疑地问:“帮什么?”
“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不合情理,很离谱,但是我找不到能帮我的人了。”谢清瑰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她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说:“我父亲在德国慕尼黑的医院,你有办法能瞒过沈季屿把他转回国内的医院么?”
谢清瑰也知道这件事去求严桓之很不现实,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不是医生,对其中的弯弯绕绕一窍不通,也不认识什么医生朋友,除了严桓之。
虽然,他们算不上朋友。
可是如果在沈季屿身边继续待下去的话,谢清瑰怕自己会疯掉。
她厌恶他的体温,接触,一切……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走进疯狂的境地,从而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来。
“严医生,您帮帮我吧。”谢清瑰紧紧攥着手机,眼睛里闪着水光:“你帮帮我,我会特别感谢你,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谢小姐,你冷静一点。”严桓之已经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来她精神不太正常了,他咽了口口水,强自镇定地劝说:“慕尼黑那家医院我知道,屿少那朋友霍华德是主治医,你说想把你父亲偷偷运输回国,怎么可能避开他的眼睛啊?”
“就算是医生也不能不顾家属的意愿把病人强制留在医院吧?”谢清瑰咬了咬牙:“我只是没有运输的渠道。”
她知道严桓之一定有,只是他不一定想帮自己。
对面大概知道谢清瑰是个不好骗的,一时也沉默下来。
“对不起。”谢清瑰心一点一点地沉下来,半晌后叹了口气,低声道:“严医生,我不该为难你的。”
她也实在是太急迫了。
严桓之是沈季屿的朋友不是她的,怎么可能为了她的事情和沈季屿撕破脸。
说罢,谢清瑰就要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