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覃无由心中纳闷,但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便离开回到了落晖山。
直到第二天醒过来,他才明白了苏子玦说的“天道的惩罚”是什么意思。
覃无由浑身大汗淋漓,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想去倒一杯水,结果茶壶里面竟然是滴水未有。他长出了一口气,瘫在了椅子上,这一晚上在同一个梦魇穿梭了无数次,都是小时候跟着孙尚客的黑暗记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会害怕孙尚客,但儿时的阴影怎么都还有一些,被迫重复经历也很是痛苦,甚至后来几遍梦魇里的孙尚客都渐渐妖魔化了,无论如何他也没法子杀死他。
不过还好,他还是醒了过来。
覃无由刚刚缓过来一点,却见桌上的罗盘转动了一下。他“腾”地就站了起来,那是他为岳青迟特意设定的。
这玩意儿居然出生了?
他赶紧去查,这下子才知道自己这一睡竟然是过了二百年,而且他还发现了苏子玦一年前给他传过来的纸鹤。
“寿数已尽,兵解而去。”
看来苏子玦已经不在世了,覃无由小小地悲伤了一下,便准备动身去找岳青迟。可刚一出门,便又在玄凌宗的方向感受到了苏子玦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覃无由马不停蹄,赶到玄凌宗的时候,正好看到苏子玦站在云台峰高处,神识眺望着远处。
覃无由敏锐地觉出一丝不同寻常来,并没有选择贸然上前,只决定先观察几日。
但不想这几日竟然就脱了四年之久。苏子玦如今还在世,岳青迟自然轮不到他来管,可苏子玦也并没有丝毫去找那孩子的意思,只每日窝在屋子里,看一些过时的功法心经。
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难不成之前说的天道的副作用就是这个吧……
覃无由正犹豫着要不要只当是苏子玦死了,他赶紧将岳青迟接回来算了,然后苏子玦就直接把人接回了云台峰。
覃无由无话可说,也收拾收拾和岳青迟一起拜入了玄凌宗门下。
一来是好就近看看好友的情况,二来,这里近水楼台的,看顾扈云旌也方便只可惜他丝毫没有炼器的天赋,没法拜到熔炼峰了。
“谁在那里。”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问句,覃无由站在暗处看着已经长大的扈云旌,在他看来这才不过几年,却不想竟然是已经过了二百多年。
现在的扈云旌身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裙,虽还是英姿飒爽,但发髻已经是女孩子的模样了,他还记得上一世知道他们结为道侣,扈云旌都只是草草束发,对女孩子的发髻却是完全不通。
终究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弟子余佘。”覃无由从暗处走出来,“见过扈长老,我今日方拜入玄凌门下,故本想却四处转转,不想倒是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