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说:“我情愿叫你等。我举个例子:政府拍卖官地的时候,竞投者必需有现金支票作保证,才能举手出价,少女的终身难道不比一幅官地更宝贵?可是大批追求者,除了花言巧语,还能提供什么保证?一份正当职业至少是家庭幸福的保证,肯具保便表示有诚意。你明白吗?”
我很感动,“我明白。”
“我父亲是一个非常不负责的男人,是以母亲跟他离婚。”
“真的?”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起他父亲。
“我不想多说他。”
“你母亲呢?她可好?”
“当然她很好!”维旭冷笑一声。
“如果她很好,你应该为她高兴,她一定是个能干的女子,离婚后并没有倒下来。”
“她是很能干。”维旭说:“我只希望她可以平凡一点,你明白吗?像你妈妈那样,妈妈应该有妈妈的样子。”
我笑。
维旭说:“后来她又结婚了。”
“嫁得好不好?”
“我不知道!”
“有没有再生孩子?”
“我不知道!”
我笑了。
“这些年来你没有见过她?她没有要求与你见面?”
“她不在乎,她才不会勉强我——尽说这些干什么?不是说去打球吗?”
从此没了下文,他不肯再提。
妈妈说:“他母亲必然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你看他的相貌就知道,长得那么秀气。”
“他不原谅他母亲。”我说。
“这孩子死心眼。”
我笑说;“他的思想落后五十年。”
妈妈瞪我一眼,“如果你不能帮他,就别取笑他。”
“是是。”我嬉皮笑脸的。
看到她母亲是在最意外的时候。
我与维旭打完壁球在等车,一辆车子停在我们面前,一个美貌的女郎向他打招呼。
我偷偷瞄维旭一眼,当时我想:这小子,女朋友顶多,等一会儿要好好的审他。
维旭别转头,假装没看见。
那女郎说:“上车来吧。”
我推一推维旭,他没法子,问我:“上不上车?”
我心里已不高兴,“你问我,我问谁?”
维旭叹口气,拉我上车。我坐在司机旁边。
那女郎说:“维旭,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维旭不出声。
“是你的女朋友,怎么不介绍?”她又说。
我听了这句话,略为松弛点。
我说:“我叫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