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阳公主开开心心的走了,白英撇嘴道:“要说此事也是您告诉她的,为她说项多的,她倒好,连个谢字都不说。”
“欸,我也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皇帝。不过是封一个郡主,皇上若迟迟不封,那么兴安公主等人万一从中挑拨就不好了,固然现在她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人言可畏。皇上推行改革,阻力颇多,我们现在一定要自家团结起来,否则,连真阳都被人说动,来请项,我怕政令推行不下去。”
瑶娘感叹。
这世上若是彻底做什么事情,最容易从内里开始败坏,里面开始分裂起来。
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更不容易处理,也会给皇上难堪。
是啊,你皇上解决我们,我们也找出公主的错处来,看你能不能处理你妹妹。
所以,要先卖个好给真阳,之后再把景驸马喊过来约束一番。
自己立身要正,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白英道:“娘娘就是娘娘,成日公而忘私,总是以国家大事为先。”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外头的事务不大通,但知道皇上是为了老百姓好,是为了国家好,我就会替他分忧。”
瑶娘笑道。
前世这个国家分崩离析,东胡虎视眈眈,即便现在都频频侵扰,只是不敢像之前那般,只敢小打小闹,东南又有倭乱。
打仗就要花钱,吏治这般腐败,钱发不下去,就会闹兵变,农民就会起义。
到时候民不聊生,王朝覆灭。
只在意自己脚尖上的利益,从不想大局的人,得过且过,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阳公主得了瑶娘的话,又去洪太后那里去报喜,洪太后笑道:“这样就好,皇后以前就和你关系好,只是他们尚且在孝中,不好说罢了。现在皇上即位,封了婉婉为郡主,这是多大的恩宠啊。”
“是吗?皇后没说是她说的。”
真阳公主还真是没想到。
“你傻呀,她怎么可能会四处宣扬是自己说的。”
洪太后觉得女儿随着年纪增长,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宫里的女人逢人只说三分话,如果是皇上做的,皇上当然会召见真阳公主施恩,但如果是皇后劝说的,当然是皇后来给真阳说这个消息,否则,宫里的人怎么可能随意透露消息。
真阳公主错愕了一下。
她又想着之后进宫再弥补就是,反正皇后和她什么关系啊。
哪里知道过了几日,景驸马就被喊进宫中,皇帝让他约束下人,还要退回隐瞒土地,景驸马不敢多言,赶紧去办。
景家是平南侯府,同不少勋贵一样,他们家里也隐匿了不少土地,数目惊人。
皇帝有意让他们退五千亩,就不多加为难,否则,到时候闹出来,不好看了,他也绝对不会姑息这个妹夫的。
这就是瑶娘为何主动出来替婉婉求封号,一求还是郡主的封号,要知道真阳公主之前一直是亲近周王的。
真阳公主见景驸马从平南王府回来,不禁问起:“叔父如何说?”
“叔父当然很为难,景家不止有他,还是其他族人,哪个不是仰仗这些庄子过活,维持旧日的体面,挡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景驸马踟蹰。
谁都会喊要公平公正,施恩于民,但真的到自己身上,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家财跟别人分享,到了嘴的东西,都吐不出来。
真阳公主就道:“我皇兄看来是来真的了,上次我进宫,听说连皇后娘娘的娘家人,把当年因为罗首辅和罗二爷中了进士后,族人过来寄名投靠的田七百多亩都献上去。”
要知道罗家只是书香门第,做到高官的人只是罗阁老,且罗阁老本人素来都知道廉明,七百多亩几乎是把族亲的田都献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