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屋子?
我知道小六在说什么,而我来槐村就是为了关于槐村诡异的事情,本来这是纪仲良要解决的麻烦,可因为逃婚,不得不甩掉纪仲良,只身前来会会姚红梅。
虽然我的血对邪祟有很大的杀伤力,但我仍旧没把握治住姚红梅,好在方莹也跟来了,她的道行比我深,在这次行动中绝对是个不错的助手。
吃完午饭,我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准备睡个午觉,方莹就找上门来,一把关上门,将我逼上床。
我站在床上,伸出脚做出踢人的姿势,大声喊道:“你想干嘛,想上我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方莹冷哼道:“瞧你那样,谁要上你,你给我老实说,你来这里不光是为了游玩吧,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寻找姚红梅关乎古村的事情,我不想把古村的事情泄露给方莹,所以就忽悠她说这次来安河镇槐村是为了游山玩水,体验异乡风情,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理由似乎是瞒不过了。
我支支吾吾地说:“还…还能有什么,就是…来玩的。”
方莹回身关上门,又把门给反锁了,然后慢慢地接近我,语气逼人地说:“你是说实话呢,还是想要我给你放点血?”
完了,这丫头又准备对我动刀子了。
我缩到床角,劝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拿刀啊。”
方莹说:“整座村子的气场都很怪异,而且小六也说这儿不太安宁,你敢说咱们是凑巧到了这么一座邪门的村子?还是你特意来此。莫非你喜欢的女孩子灵儿就在这里?”
方莹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早就发现槐村的不对劲之处,我想瞒下去是不可能了,只好把我来这里的目的告诉她,但我并没有将古村的事情详细地说出来,毕竟古村的事情太复杂,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是云里雾里,没办法说的那么透彻。
反正,方莹了解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变得复杂。
方莹说:“没想到你这么惨,不过照你这么说,你根本不是纪仲河的私生子,而是冒充的吧。”
完蛋,没想到说漏了嘴,差点忘了这茬。
方莹冷哼一声说:“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这回事,咱们今晚就去调查槐村的事情,应该和姚红梅有关系。”
我满口答应,方莹的爽快让我感到意外,不但不追究关于私生子的事情,还愿意帮我调查槐村。
之后,我和方莹出门调查槐村最近的怪事,但没人愿意告诉我们,不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因为在我们问起此事的时候,这些村民的脸上都是惊悚的表情,似乎在害怕什么。
直到我们问到一个八十几岁的老婆婆时,才得知真相,原来槐村的人提及这件事,都活不到第二天,起先有游客在槐村问夜晚凄厉的哭声到底来自哪儿,槐村某个村民与这位游客就这件事聊了一番。第二天一早,游客在屋子门外的树上看到这位村民被吊死,舌头被割掉,两只眼珠子也没了,吓得游客尿失禁,后来重度昏迷,被送到医院抢救,最终成了精神病人。
后来,又有村民与游客聊起里槐村邪门的事情,第二天被发现泡在村头的河里淹死了。后来,村民们再也不敢说起槐村邪乎的事情,每逢夜晚还是能够听到哭声,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得过且过,只是慢慢地,来往的游客越来越少,槐村的经济越发萧条,许多村民只好外出务工赚钱。
至于老婆婆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她说她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活够了,再活下去已然是没了意思,反正是个死,不如在死之前见见这个让槐村不安宁的鬼。
老婆婆孤身一人在村,儿子和儿媳出外打工多年未归,她望着村子远方,落寞的身影让周围的风景都显得有点萧瑟,她已经不再眷念这个世界,不愿意再活下去。
其实人的生命就是一个轮回,呱呱落地,婴儿是不会思考问题,也不会说话的,长大成人后,那便是青年,头脑发育到最好的年龄,无论是表达能力还是思考能力,都达到最高水平,等年老之后,在床上躺着无法言语,甚至无法思考问题,这就是生命的轮回。
人老了,吃不下东西,睡不好觉,所谓的福气,那就是儿孙绕膝,以后人走了,那才是安乐地走。
如果可以,我真想帮老婆婆找回她的儿子和儿媳,让他们回来看一眼。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之前心里搁的全是姚红梅的事情,现在心里搁的全是老婆婆的事情。我忽然又想起我的亲人,娘的魂还被压在古村的湖底,奶奶仍在古村,整天想方设法地想要害我,而我爷爷现在不知在何处,他和乖娃在暗处帮助我,但在我踏上灵车的那一刻起,我与爷爷,还有那么环绕在我周围的势力彻底没了半点关联,他们现在找不到我。
现在我和那些势力全都处于暗处。
我对方莹说:“晚上咱们直接跟着哭声找过去就行了,我猜半夜是姚红梅在哭,她是被负心汉背叛而投井自尽,所以死后也常为伤心往事而流泪。”
方莹说:“行,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晚上出现哭声,我们就行动。”
我和方莹回民宿休息,晚上还是在附近的饭馆吃的饭,吃完饭后,小六再三叮嘱,每个房间都配备了尿壶,晚上千万不要出门,然后回家休息。
我看了看破旧的大钟,现在是晚上七点,我回到屋子关好门,然后从包裹里取出毛笔、黄符等工具,随手画出三张驱邪符,画符用的东西并不是朱砂,而是我的血。
我的血对邪祟具有很强的杀伤力,用我的血画出的符纸,可能会具有更大的杀伤力,用来对付姚红梅这样的恶鬼应该是够了。
我心在画符的功底很深,不出一个小时,三张驱邪符全部完成。
而就在此时,一声声低沉、幽怨的哭声从村子那端飘来,好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正在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