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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找到大芝娘，杨青又回身向后看。陆野明正在麦茬地里大步走。

&ot;看，陆野明回来了。&ot;杨青对大芝娘说。

大芝娘看着陆野明的后影，一时找不出话说。她想起沈小凤那两对枕头。

杨青身上有了劲，她决心跟紧大芝娘。

第二天陆野明回队割麦子，一天少话。收工时沈小凤在一片柳子地里截住了他。陆野明想绕过去，沈小凤又换了个地方挡了他的去路。

麦茬地上升起一弯新月，原野、树木正在模糊起来。

&ot;你就这么过去？&ot;沈小凤说，口气就像通常那些对着自己男人的女人。

&ot;不这么过去，怎么过去？&ot;陆野明索性站住，面对沈小凤。

&ot;我以为你不回来了。&ot;她说。

&ot;不回来到哪儿去？&ot;他说。

&ot;我不希望你对我这么说话。&ot;

&ot;怎么说？&ot;

&ot;像那天晚上一样说。&ot;

&ot;那天晚上我说了好多话，你要哪句？&ot;

&ot;要你最愿意说的那句。&ot;

&ot;我最愿意说≈039;你走开，我过去。≈039;&ot;

&ot;你没说过这句。&ot;

陆野明不言语，两手插在裤兜里，眼睛死盯住那越来越模糊的地平线。脚下有一群鹌鹑不知被什么惊起，扑扑拉拉飞不多远，跌撞着又落下来。

&ot;我那封信呢？&ot;沈小凤又开始追问起陆野明。

&ot;我收到了。&ot;

&ot;收到了为什么不回信？让我好等。&ot;

&ot;你愿意等。我不能一错再错。&ot;

&ot;你错了？&ot;

&ot;错了。你没错？&ot;

&ot;我没错。&ot;

&ot;没错写什么检查？&ot;

&ot;那是不得已、不情愿。不情愿就等于没写。&ot;

&ot;我愿意写。&ot;陆野明说。

&ot;这么说，你不爱我？&ot;

&ot;不爱。&ot;

&ot;不爱，为什么把我变成这样儿？&ot;

&ot;所以我错了。&ot;

&ot;你回来就是要对我说声错了？&ot;

&ot;就是。&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