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自凡一抬眼,“在他的公司?”
“嗯。”丰南垂目,点点头。
丰南目光看向掌心,睫毛如鸦羽,在那一片睫毛挡住的光阴下,是有些泛黑的眼圈。
“南南,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不受过去干扰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彻底的分开。”
“嗯,我记得。”
戚自凡轻轻拍着她肩膀:“你应该知道,连接过去和现在的人,只有他段程也一个,但是你自己其实很明白,他的存在其实在一次次提醒你想起过去,你应该换个环境,远离伤害你的人,才能彻底不被梦魇困扰。”
“我明白。”
“那你尝试了吗?”
“尝试了。”
“结果呢?南南,我不希望你被时间困住。”
丰南抬起头,眼下的淤青挡不住:“师傅,我找了他十年,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才有安全感,离开他,我不知道我还行不行……以前,以前,以前他在的时候是可以的,可是,可是那天他不在,我把一切都搞糟了……”
她开始攥紧手心,不用自主地在手心里抠着自己。
他看着眼圈开始泛红的姑娘,真想一把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但是他只堪堪地用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搞糟了,你做的对。”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年,是真的有些难过。
戚自凡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不只是丰南,其实他也想问问自己。
一个人住在你心里五年了,你要怎么抽身呢?
戚自凡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他拍着她的肩头,问到:“南南,回趟家吧,沈叔叔回国了,把你奶奶也接回来了。”
丰南一顿,微微有些犹豫。
“你总不能连你奶奶都不见吧?”
许久,丰南点点头:“好。我回去。”
沈家大宅,佣人们忙里忙外地布置着场地,宅院门口的地板上铺了长长的地毯,庭院的大草坪上,香槟色的桌布包裹着沉香木的高脚桌,桌上摆着向日葵和红酒,还有各式各样精致的中西式点心。
草坪一旁是一个音乐喷泉,变化莫测的喷泉水花吸引了一大堆驻足观赏嬉笑打闹的小朋友。
沈家是富甲一方的珠宝大商,当家人沈世黎十五岁走南闯北做珠宝生意,前半辈子生意路上诸多坎坷,人到中年才厚积薄发。
前半辈子都在兢兢业业地开拓市场,耕耘商业。
如今他手上攥着半个北欧的名贵首饰名牌的代理,盘子里这么大块蛋糕谁都想来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