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兄弟要追女人,好凑热闹的骆成广自然要来掺和一脚。
骆成广这人脸盲,分不清女人长得好看不好看,反正除了他媳妇儿,其他女人都长得不好看。
骆成广喝多了酒,一只宽大的手掌往刘檀背上拍:“兄弟,你听我说,只要你看上了那姑娘,直接拿着你的刀冲上去,问她是要命还是要嫁给你,她肯定会选择嫁给你。”
刘檀:“……哦。”
刘檀好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会再这么缺心眼犯浑。
他挑眉看了骆成广一眼:“你当初就是这样逼着嫂子嫁给你的?”
“哈哈不是。”骆成广喝着酒吹牛,“当初我媳妇儿,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我,要死要活的,非要追我。”
刘檀额角的青筋微微跳了跳:“哦。”
——他到底是多想不开,才来找这个妻宝男喝酒?
骆成广又道:“现在我媳妇儿怀孕了,三个月的身孕,再过半年,就能给我生一个活泼可爱的丫头,像我媳妇儿一样又好看又讨喜。”
这时,一阵香风细细,一闻到这熟悉的味道,骆成广立马回了头:“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这里?”
一名穿着柔粉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生得娇小玲珑,弱柳扶风一般,可能是先天不足,气色有些不佳,走几步路就会喘。这是骆成广的夫人宁氏。
宁氏盈盈行了一礼,道:“成哥,你和穆王殿下在此饮酒作乐,妾身怕饭菜冷了,特意再做了些下酒菜过来。”
骆成广的嘴巴都要咧到耳后去了,他道:“你吩咐下人们去不就行了,下次不要再亲自过来了。刘檀是我兄弟,不在乎这些小细节。”
宁氏笑道:“正是关系好,才更要好好招待,不能轻慢了。”
宁氏是个聪明人,看起来娇娇弱弱,像个短命的样子,不过做事滴水不漏,骆成广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给妥善再处理一遍。
骆成广把宁氏身上的披风重新系了系,这才道:“路上小心一点,别摔倒了。”
宁氏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刘檀和骆成广的酒量都是极好的,不至于喝两坛酒就醉了,酒过三巡,骆成广道:“不知你看上的姑娘身份如何,是要为侧妃还是正妃。去年我就听说,称心公主心仪你,陛下也有意撮合你和称心公主。”
刘檀眸中闪过一丝冷色:“皇室腐朽多年,称心公主娇纵无礼,若是入了穆王府,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浪来。”
他此时明确表示了对朝廷的态度,骆成广自然不可能不懂。
骆成广举起了酒杯:“你我既然是兄弟,兄弟不管做什么,在我看来都是对的。老弟,我胸无点墨,只懂舞刀弄枪,没有太多谋略,你自幼就聪颖,对我也有救命之恩,以后你做什么,我以你马首是瞻。”
刘檀深邃的眸落在了骆成广的脸上,他自然信得过骆成广,重大的事情,也能放心交给骆成广去做。
骆成广表面上不拘小节,做什么事情,还要夫人拿捏主意。实际上,骆成广是深藏不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作为堂堂康王,却也惹人注意,为了一家安全,骆成广自然要敛去锋芒。
。。。
明莞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大舅妈,周氏,并不怎么喜欢她。
周氏不仅面相冷淡,待人也冷淡,在薛老夫人面前,她尽量摆出一副对明莞很好的样子,可是,当薛老夫人不在了,周氏言谈举止也很规矩,就是时不时的说话带刺儿,让人亲近不了。
周氏自然是要给明莞一个下马威,让明莞不要肖想她的儿子薛书礼。
她是过来人,最是明白这些小姑娘们,最容易春心萌动。薛书礼生得一表人才,是百里挑一的俊,周氏不想让薛老夫人的外孙女儿嫁给薛书礼,她怕到时婆婆和儿媳妇一起勾结着挤压她。
所以,周氏不但想给薛书礼找个地位高些的媳妇儿,还想自己来过目,不让薛老夫人掺进来。
薛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周氏的想法,她明里暗里打压了周氏几句,在薛书礼面前,则是提醒薛书礼,要多多帮助表妹,表妹是个贤惠能理家的,和表妹多接触,绝对吃不了亏。
对薛老夫人而言,明莞虽然是亲外孙女儿,她疼爱明莞,却也比不过亲孙子。
薛老夫人眼毒,观明莞言行举止,为人态度,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若能娶进薛家来,一定比周氏当家要强。所以她就尽量撮合明莞和薛书礼。
薛书礼耳根子软,在薛老夫人和周氏之间夹着,左右为难,一会儿觉得老夫人说的对,一会儿觉得周氏说的对,偶尔再看一眼明莞,又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这个漂亮的表妹给勾去了。
明莞长得是真的美,薛书礼看得是真眼馋。
天气一日一日的热了,薛书礼在老夫人身边陪着说话,赵氏那边孝敬了冰镇的酸梅汤来,薛老夫人喝了一碗,觉得滋味儿不错。
这个时候,也不知明莞午睡有没有醒,
薛老夫人道:“书礼,你去给你表妹送一碗。”
薛书礼答应了,侍女装在了食盒中一碗,就给了薛书礼,让他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