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昨天真是累了,话说杨凌禁欲很多天了,按道理说昨晚应该是当一个快枪手的,不过昨晚这酒喝得实在有些多了,所以不论杨凌如何冲刺,这精关始终坚守不懈。可怜孔映雪刚刚破身,虽然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到后来羞人的感觉上来以后,居然不知不觉就缠住了杨凌的腰间,这一场大战到最后以一种皆大欢喜的方式结束了。
杨凌恍惚中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半睁着眼睛,懒洋洋地问道:“几点了,这么早就醒了啊?”
孔映雪欢喜中略带着羞涩的声音响起来:“夫君,你醒了?”
夫君?这个称呼怎么这么奇怪?杨凌使劲拍了拍胀痛的额头,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昨晚好像结婚了,还是个二婚,齐人之福啊,就这要是搁到现代,一个重婚罪是逃不了的,杨凌乎忽然觉得古代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嘛,最起码关于男人的需求方面还是挺开放的,当然前提还是得能养活。“不再睡一会吗?我这人一向都是提倡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杨凌建议道。
孔映雪也不叫伺候的人,自己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妆起来,两个人好像结婚很久的夫妻一样。孔映雪羞涩地说道:“虽说公公婆婆不在了,但是还是要早起,准备一天的事情了,要不然该让人笑话去了。”
杨凌恍然大悟,感情是怕羞啊,也是。洞房第一夜,就两公婆双双爬不起床来。要是让人知道了,杨凌倒是无所谓。以孔映雪的脸皮看来的话,估计是没脸见人了。
这时候孔映雪已经打扮完了,走到床边,看着还在赖床的杨凌,然后指着在窗口将要燃尽的龙凤花柱,说道:“咱们忘记守花烛了。”
孔映雪今天换下了昨天的礼服,不过看样式似乎是另一套礼服,应该是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嫁衣了,也是很好看的。杨凌看着春情还不减的孔映雪。歪着头问道:“这难道有什么讲究吗?”
“婚俗里有一条,需要我们通宵守着这花烛,左边的是夫君,右边的是我,哪边先燃尽,则是谁先亡故,夫妻结发,同生共死。”孔映雪一边解释着,一边看向窗边的花烛。这时候左边却是快要烧完了,孔映雪赶忙走到窗前,看着左边的花烛将要燃尽的时候,赶忙将右边的也给吹熄了。回过头,甜甜地看着杨凌。
杨凌心下感动,也不好意思再赖床。只得下了地,走过去揽住孔映雪的肩膀说道:“这些我向来都是不信的。再说了,女子的平均寿命本就比男人的高。就算将来我比你先死……”
杨凌话还没有说完,孔映雪就将自己的手覆在了杨凌的嘴上,嗔道:“不准说!”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很久,孔映雪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从杨凌的怀中挣开身子,说道:“该去给公公婆婆上香了。”
孔映雪返身走向床边,去取来还有自己点点落红的白绫,看着自己昨晚和杨凌疯狂的证据,孔映雪不知不觉脸又红了,赶忙掩饰好,对杨凌说道:“夫君,换衣服吧,该去给公公婆婆请安了。”
等孔映雪在杨凌父母的灵位前,烧尽了那张白绫,又亲手奉上茶,敬了香,孔映雪这才算是正式的杨家媳妇。
所有的家人此刻都已经在大厅里等着拜见新主母了,孙猎人当着众人的面,恭恭敬敬朝孔映雪磕了三个头,敬上自己的茶。孔映雪笑着将孙猎人给搀扶了起来,杨凌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这一切好像是看古装片一样,不过这一次男主角换成了自己。
待所有人都拜见了新主母,孔映雪温言鼓励了几句,就让众人归位了。孙猎人则从自己房里找来库房的钥匙和账本,移交给孔映雪。中国人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孔映雪虽然不排斥孙猎人,但是这是她的权利和义务,也就点点头接下了。
一上午,孔映雪都在孙猎人的带领下,重新熟悉这个家,虽然她以前也没少来。可是换了一个身份,她现在可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了。
杨凌自己坐在书房里,一个上午都痴痴傻傻的,一半是累的,一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子这就结婚了?外面那个如花似玉的人,就是我的妻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进入十一月了,孔映雪也很快熟悉了杨家的运作模式,她的贤良淑德得到了家人的一致拥戴,搞得杨凌忽然都有些吃醋了。
这一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孔映雪很早就起来打扮了,杨凌则在一旁仔细清点着礼物,一样一样,都不能落下,没办法,谁让自己老丈母娘本来就看自己不过眼呢,现在虽然把女儿嫁给自己了,难不成一个礼数不周,又要发飙,杨凌可吃不消。
女儿回门,按规矩是由新娘的兄弟来接姐姐和姐夫,杨凌本想着孔映日还小,不过到最后终究还是这倒霉孩子来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穿着胖胖的,跟一只小熊一样,被韩福牵着,一跳一跳地进了门,似乎由于三天没有见到自己姐姐了,赶忙撒娇地叫了一声:“姐姐!”然后转过头,对杨凌伸出手道:“姐夫!”
“干嘛?”杨凌这一次是他的正牌姐夫了,不过见到这熊孩子伸手,还是不由得扶额。
“娘说,姐夫今天要给我包一个很大的红包!”这倒霉小舅子比了一个大大的手势。
“还有这规矩?”怪不得大清早的右眼皮就直跳呢,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话不假啊。杨凌这红包还真没准备,杨凌是自己不知道,而孔映雪则是不好意思提醒,不过不要紧,杨凌过去牵起小舅子的手,说道:“红包啊,姐夫没准备呢,不过姐夫带你去库房里看看,你要是看中什么了,都搬回家去,总行了吧?”
这个决定真是一个犯贱的决定,杨凌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子,这倒霉小舅子虽然年纪还小,这拿东西的本事可是一点都不低,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杨凌只能忍着心疼让他尽情在库房里撒野。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这小祖宗,刚准备启程去孔府的时候,忽然有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杨凌赶忙迎上去,从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手中,接过一封信来,杨凌只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就立刻变了。
孔映雪发觉杨凌的脸色不对,赶忙走上去轻轻问道:“夫君,怎么了吗?”
杨凌将信放回信封,吐了一口气,说道:“辽人正在集结大军,似乎有意南下。”
杨凌也不多说什么,赶忙叫过一个家人,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宫里去,而自己则是继续和孔映雪回门。
等到了孔府,杨凌带着孔映雪恭恭敬敬地在自己新科的泰山泰水面前磕了头。孔夫人带着孔映雪去后院说体己话了。
孔兴学看着真正成为了自己女婿的杨凌,忍不住要掉几滴泪,拉着杨凌的手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总算对得起你父母了,只是,我就映雪这么一个女儿,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呀。”
杨凌翻翻白眼,这不废话吗,那是我老婆,我还会吃了她?不过杨凌没等孔兴学感慨完,赶忙将辽人集结大军的事给说了一遍。
听了这件事,孔兴学忍不住蹙起眉头道:“不对啊,这两天并没有如此紧急的军情送进京来,会不会是情报有误?”
杨凌说道:“应该不会有误。杨十三这一次去辽国,还是和一个辽国贵族喝酒的过程中,无意知道的,想必我们的细作可能暂时还不知道,所以这情报的传递慢了一点。不管是真是假,我已经让人将情报送进宫里了,别真出了什么事,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孔兴学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不过这件事,我们还是问问你外公去吧,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想到这里,孔兴学也坐不住了,赶忙叫上还在说体己话的娘俩,一家人又匆匆地往沈老头家里去了。
沈老头还奇怪呢,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等杨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沈老头脸色也变得极为严肃,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语。良久,沈老头才沉吟道:“辽人南下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一来,这一次集结显然时间不对,辽人如果要南下,通常刚入秋就该集结军队了,二来,辽国这几年并没有听说遭受特别大的灾害,说实话,他们没有需要南下的理由啊。”
说完了这些,沈老头忽然又笑了笑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横竖具体的军报还没有到达,想来也晚不了几天,等看到军报之后再做打算吧。今天是映雪回门的日子,咱们还是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对了,臭小子,你有没有欺负映雪?”沈老头忽然对着杨凌一瞪眼。
杨凌吓得赶忙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脖子,暗自嘀咕道:“有你这样的外公在,我敢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