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靠近山脚处,被挖出些轮廓的弧形,陈岭问道:“大概还有几天能挖好第一阶梯?”
“至少还得三天,完事儿后还得把土压瓷实。”包工头习惯性的要给人打烟,想起小老板不抽烟,手上一转,要递给吴伟伟。
吴伟伟摆手说:“我也不抽。”
包工头笑着说:“我记得赵老先生也不抽烟。”
“我师父只好酒。”陈岭说完抬手指向靠近湖水的东北角与西北角:“那两个地方留出来,我到时候得在那儿立尊石像。”
“行,我等下让人去把两块儿地着重圈出来,免得到时候给忘了。”
“嗯,劳你费心了。”
“嗐,哪能啊,这不是我分内的事情吗。”包工头说着想起什么,眉开眼笑道,“陈先生,你们这昱和山是真的开始有生气了,这两天夜里,工人们打牌的时候时常听见蛐蛐叫,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入夜就死寂一片。”
想起初来时的事,他不好意思道:“不瞒你说,我刚带着工人来的时候,是真的害怕。哪有山头像昱和山这样的……”
了无生气,除了山脚下的村民,没有别的活物。
要不是他之前勘察过,又在接到陈岭的合作意向后,托人四处打听过,还以为这里曾是乱葬岗呢。
陈岭还是那套说辞:“之前土质不行,植物长不出新芽,动物昆虫自然也不愿意来。”
“是这个道理。”包工头点点头,听到有工人叫自己,便跟陈岭打了个手势走了。
陈岭带着吴伟伟去到黑水边,湖水面积不小,面上漂浮着恶心的薄膜似的东西,自上而下看,浅水处下方的泥土也是黑漆漆的。
万物都有灵气,昱和山却只有死气。
可正是这样一个地方,却奇迹的缓解了自己的撞鬼体质。
赵迅昌之前生硬岔开话题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陈岭望着黑水中自己的倒影出神,师父有事情瞒着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陈哥。”吴伟伟的胳膊肘忽然撞过来。
陈岭回神:“怎么了?”
“你手机在响。”吴伟伟道,“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你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想待会儿吃什么。”陈岭含混过去,低头摸出手机,是丁骏远的电话。
“陈先生,我在昱和山脚下呢,现在我正前方是一条岔路,该往哪边走?”丁骏远说完挺不好意思,上次来心情沉重复杂,全听陈岭指路,没有特别记下路线。
“走左边那条路。”陈岭拉着吴伟伟沿着黑湖边上走,准备去接人,“丁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之前的劳务费,顺便帮忙把碑给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