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她被婆家人逼得走上了绝路——撞墙自杀。
她以为。
只要她一死。
就能彻底解脱了。
没想到阎王爷却不收她。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
她惊悚的发现,她的灵魂居然从三河县,然后俯身在了虹口县的一个男人婆般的丑八怪身上。
丑八怪即便是再丑,也终究是个女人。
虹口县距离三河县路途遥远,她一个女人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压根就不敢跋涉千里去三河县。
而且。
即便是她有钱了,她也不想回到三河县那个伤心之地。
那个地方,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灾难。
母亲早亡。
父亲是个书呆子,总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总认为给她置办丰厚的嫁妆后,只要她肚皮争气给婆家人添丁进口,只要她孝敬公婆,体贴丈夫,她就能凭借嫁妆和儿子在婆家立足。
曾经。
她也是这么天真的以为。
可当嫁入了言家后,她才发现她和父亲是多么的愚蠢。
那言家人都是些过河拆桥,而且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刚刚和丈夫成亲,那时新婚燕尔,她和白眼狼的丈夫正是蜜里调油之时,她信了言正轩那畜生对她说的每一句情话,也信了婆家人对她的各种好。
她把那些全都当真了。
可她的丈夫,她的公公婆婆和哥哥嫂子们,惦记着的却是她的嫁妆。
丈夫用要进学为由来让她掏银子。
公公婆婆大哥大嫂哭惨的说家里困难,要修建新房子,免得丈夫今后这个读书人住在茅屋里被学子们笑话。
成亲一月后,丈夫就手部受伤被家人送上了战场。
没了丈夫。
她在婆家的日子就越发的艰难了,哪怕怀了孩子,只要没掏银子出来,她的日子就好过不了。
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养活自己和肚中的孩子,她只能时不时的往外掏银子。
生产之时。
她寄予厚望拼死生下的孩子,她本意,孩子便是她在婆家能站住脚的依仗,没想到,女儿却是个憨傻的,儿子也是离不得药的病秧子。
两个孩子的出生,不仅没有帮助她在婆家站稳脚,反而越发的把她往痛苦的深渊里推。
公公婆婆对孩子的嫌弃,哥哥嫂嫂和小姑子们,侄子侄女们对两个孩子的嘲笑,村里人都骂她命硬是个灾星,所以才会克母,克父,克夫,甚至连一对双胞胎的儿女也被她克得一个憨傻,一个病弱。
她没有了娘家人给她撑腰。
她没有了丈夫为她出头。
她的儿女不能为她争脸面。
她没有任何底气在婆家立足。
她就是个任人差遣,人人驱使的奴婢。
撞墙自尽后,断气之前她才真正悟了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秦熠知侧躺在小床上,薄唇紧抿,目光直直的看着床幔。
听到里面传来紊乱的粗重呼吸,以及隐忍的抽泣声,眸光微闪,出声道:“夫人,可是头疼得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