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继业直接帮忙接听,苏岩在那头楞了楞:&ldo;怎么是你?&rdo;
&ldo;嗯。&rdo;
&ldo;你不是要去西藏吗?&rdo;
&ldo;西藏去两次了,换个路线比较有趣。&rdo;
&ldo;那你怎么和秦越一起?&rdo;
&ldo;凑巧赶上他的队伍就一起上路了,这队伍真不专业,我挺后悔。&rdo;
苏岩轻哼:&ldo;换你来坐办公室,我去不专业的旅游如何?&rdo;
&ldo;你要知恩图报,想当年你读高中大学那么多年,公司的事全是我一个抗得,什么假期都报废了。&rdo;
苏岩咬牙切齿:&ldo;那你也别寒暑假都往外跑啊,知不知道我连回家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rdo;
舒继业气定神闲:&ldo;想当年,我连减肥的时间都没有。&rdo;
苏岩不厚道的噗嗤笑了,回忆起公司刚起步那头三年,舒继业硬生生从一个翩翩美男子喝成了大肚子男孕夫,之后因为他大学毕业回来分担,舒继业这才抽出了多余的时间用来锻炼减肥。
从此以后舒继业似乎有了阴影,每天可以不吃饭,但必须锻炼锻炼,以保证不怀孕。
&ldo;你既然跟秦越在一个队,记得帮忙照顾他,他大病初愈,身体不太好,麻烦你了。&rdo;
舒继业一直知道秦越大病初愈,却不是是什么病。以前听着也没多大兴趣问别人的私事,此次却忽然来了兴趣:&ldo;他到底什么毛病?折腾那么多年。&rdo;
苏岩沉默,随即敷衍道:&ldo;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他是没大碍了,就只体虚。&rdo;
没想到苏岩也会有难言之隐的时候,舒继业挂断电话后,心中反而觉得稀奇。但疲惫接踵而来,舒继业也将就在狭小的床上睡去。
秦越是饿醒的,时间却已经是早晨五点。
昨天运动过量,此时的秦越浑身酸痛,但睡得舒坦,精神很好。
秦越掠过舒继业,心情颇好的出门洗澡。
五点半左右秦越抱着画板出门,独自走在小镇宁静的街道上。
夏天的这时间不算太早,街上有少许忙碌的行人和商贩,秦越在一个早点摊位坐下,点了一碗米粉,他也不急着吃,摊开画板,钢笔流畅细致的在画纸上游弋,黑色的墨水,一笔一划都要大胆精准,秦越几分钟便完成了一幅夏日的早晨,形形色色的生活足迹。
吃完米粉后,秦越坐着不走,又换铅笔勾勒了老板娘麻利煮粉丝面条的侧颜,随意的长辫子,臃肿的围裙,含笑的嘴角,深刻的眼纹,一双有力的手臂。
秦越写写画画,不时抬头观察风景中的一切。卖粥的白发老人,炸油条的汉子,拾荒的驼背老太。不时有人走出他的视线,又不时有人走入这风景。
六点左右,秦越的画上多了一群青春少年,他们穿着统一的高中夏季校服,或微笑,或慌忙,或恹恹的在早点街寻寻觅觅,有少年匆匆而来,买个包子馒头又匆匆而去,有少年身形宽大,嘴里咬着肉包子,两手提着满载的塑胶袋子,眼神仍不舍的四处扫视。有少女腼腆拎着两份食物,对同伴说有一份带给住校的&lso;他&rso;。有高大少年大咧咧揽着娇俏少女,一路走一路亲昵。
又有一人走进了风景,那人身形修长,气度不凡。
上身白t恤,下身深蓝运动短裤,脚上一双运动鞋,左手拿着钱包,右手晃着钥匙,明明是极其普通常见的装扮,却因那鹤立鸡群的气势而夺人眼球,一瞬便落进了秦越的画里。
当那人停在秦越面前,秦越正好收笔。
舒继业歪头细看,点头称赞:&ldo;你的画似乎又有新的领悟,不错。这一角画得特别好。&rdo;他所指之处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