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雨水里不停的走着,一转一转。偶尔吹来一阵风,吹动她纤细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夜,那么黑,没有人看到她的孤独。偶尔驶过的车,也快速的消失在雨幕里。
好冷哦。她这么不停的走,不仅没有感觉到暖和,反而越来越冷了。她感觉到双脚已经冻僵,不行了。她好难受。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却又始终停留在那里。
不管了,她要回到大厅里去等炎炙,就算女职员赶她,她也不走了。那里有暖气,她应该不会这么难受吧!
已经没有力气再走路。她好想吐,却以吐不出来。冐里不停的翻滚着,好难受,好难受啊。水若霜无力的蹲下身。她也觉得好冷,全身都冷冰冰的。
伞,从手中滑落。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拂着胸口。水若霜痛苦的,无助的,孤独的蹲在雨幕里。
灯光把人的影子拉长,从玻璃门上,投射在漆黑的雨幕里。
凝着向外走的两人,女职员迟疑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土炎炙,有个狼狈一堪的花痴女在这儿折磨了许久。
“边城,你就载我一程吧,你看这雨下的。平日里,不是也没有搭过便车吗?”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青年,边走边和土炎炙说着话。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以后管你下雨下雪的。”被那人说得有些不奈了,土炎炙干脆的开口,“别说你等了我十分钟,你就是等我十个小时也白搭。”
“知道了,知道了,真不知道你猴急什么。”青年人仍在念叨着,“我们学生时代谈恋爱里,也没你这样黏糊的。”
站在门口,土炎炙下意识看向某处。还坐在播音室里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会儿,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边城,你在看什么?”见土炎炙停下脚步,目光疑惑的落在雨幕里,青年人也疑惑的看过去。
暗自摇头,土炎炙收回目光:“我去取车。”
“炎炙……”水若霜痛苦的闭上眼,是太冷了吗?还是太难受了?她觉得自己就要晕了,却又一直痛苦的清醒着。
那透出明亮的灯光的玻璃门,终于走出熟悉的人。她激动的想站起来,却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炎炙……”她大声叫着,却发现,声音沙哑而低弱。
他目光落向这边里,她以为他会看到她。却在他收回目光时,失落的清楚。从明处看暗处,炎炙怎么可能看到她。
“炎炙,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土炎炙离开,水若霜着急的叫起来。沙哑而低弱的声音,被雨声淹没。
她想站起来,想跑过去,想让他紧紧抱着自己,告诉她,她还有他。可是,她绝望的发现,她太冷了。冷得四肢早已不听使唤。
把车开过来,车灯照清面前的景象。雨地里,一个女子坐在地上,发丝凌乱的贴在她脸颊上。她一只手抚着胸口,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把雨伞,孤零零的躺在她身边。
霜儿?霜儿。刹车声冲破雨声,刺耳而清晰。雨仍在沥沥的下着,土炎炙顾不得拿伞,也忘记把车开过去一点。他紧张的推开车门,冲进雨幕里。
青年人也看到了雨地里的女子,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傻愣的坐在地上淋雨,反而让伞孤零零的躺在一边。土炎炙冲过去的时候,他傻眼,这什么状况啊。这是大伙认识的边城吗?
那位女职员也出来了。实在是刹车声太过于刺耳,好奇心驱使她出来一探究竟。当她看到雨中的一幕,傻眼了,也体会到,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
把水若霜搂在怀里,土炎炙吓得浑身哆嗦。怎么会这么冰冷,她活生生,有血有肉的霜儿,怎么会冷得这么吓人。
到底是看到她了,到底,炎炙没有把她丢在这冰冷的大街上。扬起惨淡的笑,水若霜颤抖的低唤:“炎炙……”
不假思索,土炎炙把水若霜抱回大厅:“拿杯热水来给她喝,快点啊。”见大家都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土炎炙大声吼出来。
“炎炙,我没事的,真的。就是有点冷。”再次想微笑,却仍是那么惨淡。“我也不是故意吓你的。我没有找到盐,只好出来买,结果忘记带钥匙了。”
她的炎炙,她这么慌张的炎炙,她好心疼啊。“炎炙,我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