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顼正欲细想,可守在门外一大帮前来戏妇之人却因他们二人之间暧昧的接触起哄了。
司仪也捂着嘴促狭地笑道:“别急,夜里有大把时间,二人先把酒水饮了。好接着行同牢礼。”
崔婉闻言脸一红,为掩饰尴尬,忙撇开眼,作势将葫芦瓢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而吉顼提起葫芦瓢也打算喝掉时,却不经意瞥见自己正要落嘴的葫芦瓢那处,恰好带着一抹艳红,而那如樱桃一般的红印之上,更是残留着几许晶莹的湿意。
吉顼眸光一闪,随即仰脖也咚咚地干了那瓢合卺酒。
同牢礼起,司仪要崔婉夫妻二人相对而立,互作一揖后,便有婢女捧着食盒上前,食盒内有三个碟子,分别放了猪牛羊肉,他们夫妻按着司仪的要求,三样各吃了一片,礼毕则意味着他们夫妻生活的开始。
最后便是最受期待的却扇礼了,大家都等着看新妇的模样,待行完却扇礼,外头的人便要散去,新郎就得出去向宾客敬酒。
崔婉紧张地握紧扇柄,冲旁边的碧柔使眼色。
碧柔收到崔婉的暗示,上前一步,向吉顼一福身:“还请郎君作却扇诗。”
吉顼略一思量,随即唱道:
“清晖夜色冷,红烛暖残宵。
窈窕灯下影,却扇是佳人。”
崔婉一听,不免心头一声冷哼:吉顼的意思是说她不却扇便不是佳人了?
反正她脸皮厚,她就是不却扇不去当那佳人他又能如何。
崔婉岿然不动,碧柔便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还请郎君再作一首。”
吉顼心道:看来恩人是想刁难他一番,给他来个下马威了。也罢,作便作吧,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
可如此连作七首之后,怕是以王子安托生转世之才也要大呼吃不消了,所以当吉顼第八首诗作完,对面的人儿还是不满意时,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只见吉顼两根手指轻轻捏住扇面一端,便要强行抽掉新娘子手中的团扇,门外之人见此顿时呼笑声四起,但新娘子双手却牢牢地握住扇柄,依旧巍然不动如山,众目睽睽之下,吉顼竟也一时奈何她不得。
二人僵持之下,吉顼心头渐渐生出了一丝怀疑,总觉得眼前的恩人有些古怪。
难不成恩人身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若如此,倒真该谨慎些了!
吉顼兀自思索着,可外头瞧热闹的却不嫌事儿大,起哄着要他继续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