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人一定是你们摔跤队的保护神。&rdo;
我想起了镜子的这句话,当时我几乎相信了,可是看到刚才的场景,我又疑惑了起来。丹下真的是故意输的吗?在前一个赛季中,对于丹下的强大,我是深切领教过的,可是最后结果,却是我战胜了他。今天丹下输给了毛利,本庄在前一个赛季又完全输给了毛利,如果光看比赛结果的话,毛利比本庄和丹下他们两个都要厉害。我并没有在正式比赛中和毛利交过手,可是在平时的练习赛中,也跟他交过几次手,他确实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选手,我还从来没有赢过他。但是,我并不认为他是不可战胜的。
现在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本庄,我觉得与他的较量就像自己是赤手空拳的,可他却早已全副武装,在等着我冲上去。要在平时的训练赛中,解决他用不了十秒钟,为什么他要向我隐藏实力呢?他在摔跤队平时事务方面的活干得很多,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才变得这么强大的呢?难道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厉害的吗?由于本庄会说英语,在这个赛季中,他被安排在外国选手的场地,帮忙干一些杂活,他真是个什么都想插一脚的家伙。
&ldo;我可是想控制整个摔跤队的哦。&rdo;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他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在开玩笑。
当初我进新大阪职业摔跤队的惟一目标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可是最近我却开始羡慕起本庄来,要是本庄只是一个事务员的话,相信我绝对不会产生这种感觉,可是本庄也是一个职业摔跤运动员,而且是惟一一个和我一起进来的,他正以我完全模仿不来的手段在一点一点地确立起自己在摔跤会中的地位,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更不愿意在赛场上输给他。可是,现在我却这么轻而易举地输给了他。
我从电视机前面的钢管折叠椅上站了起来,必须给信州准备比赛用的鞋子和紧身短裤了,老是想着自己比赛的事情,那可不行。
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慢慢学会了看脸色行事。现在,作为信州比赛时的随从,一般情况下,只要他看我一眼,我大体上可以判断出来他需要什么,再也不需要他一一告诉我做什么,然后我才去做了。像以前那样被他揍的情况,也不会发生了。
&ldo;你现在已经是社会人了。&rdo;
我耳边又想起了镜子的话来。
大概是我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是社会人了吧,我总感觉是本庄给了我很大的影响。
我将身上的汗擦了一下,穿上t恤衫和新大阪职业摔跤队的运动衣,走向了洗漱台,把手伸向了按压式瓶装洗手液的喷口处。这时,我想起了事发当日的事情。当然,现在镜子前面的小架子上面并没有摆着猫爪裁纸刀。事发那天正在举行赛季的闭幕赛,而今天是开幕赛,因此是在同一个赛场。突然那个疑问又从我的脑子里蹦了出来,那个黑色的猫爪裁纸刀到底是谁的东西呢?我知道那不是佐佐木的东西。记得当时我将那个猫爪裁纸刀的刀刃推出,用自己的指尖轻轻地触了上去,想看看它的锋利程度,顿时之间指尖上出现了一个小血滴,比我想像的要锋利多了。这刀子看上去虽然极其粗糙简陋,但是确实是一把好家伙,而且又这么小巧,确实是一个便利的东西,于是我又将它放回到架子上面,溅上洗手液是后来的事了。
佐佐木的死是不是已经被认为是自杀呢?最近已看不到警察来事务所了,那件事早已不是佐佐木一个人的事情了。从佐佐木议员事务所里查抄出的物品当中,发现了记载着行贿名单的磁盘,随后,检察院以行贿罪逮捕了田川建设等十几个公司的负责人员,这几天电视台不断播放逮捕他们时的画面。而老虎?甘地似乎早已被人们遗忘掉了。
猫爪裁纸刀被认为是在事件中所使用的凶器,但是上面只发现了佐佐木一个人的指纹,在洗漱台上摆着的那个猫爪裁纸刀上面是留有我的指纹的。如果佐佐木在收起这把刀子之前,随手擦了一下的话,那我的指纹也就会消失了。可是会不会带有洗手液呢?会不会是佐佐木触摸到刀子的时候感觉有点滑溜,就用水将它冲洗掉了呢?在警察所公布的情况当中,并没有提到刀子上带有洗手液的成分。可是就算是洗手液被完全冲干净了,我仍然还有疑问。
我曾经用那把刀子戳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要是那是佐佐木的东西呢?想到这里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我岂不是会因为中赤练蛇的蛇毒而死去?
不仅仅是我,谁都有可能遇到这种危险,绝不可能将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洗漱台上不管的,因此,结论是那把刀子不可能与事情有关。不管是谁的东西,大概是用来割包装带用的吧。
我离开了洗漱台,从更衣室里面拿出了信州的旅行袋,里面放着比赛用服装和洗澡毛巾,这些全是作为随从的我的分内工作。我将自己的旅行袋和信州的旅行袋的背带分别搭在双肩上,跟在信州的后面。信州平时在比赛会场里也带着装有文件的手提包,此刻他就提着那个手提包,既然已经成了专务董事,只考虑比赛的事情是不行的。哦,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专务董事了,鹫田接任佐佐木成为会长之后,信州又补了鹫田留下来的职位空缺,当上了社长,而兵头则是接任了信州的位置,成了摔跤队现任的专务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