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想起刚刚李大哥悄悄对他说的话,扬州慢可解碧茶之毒,但这些年来,会用扬州慢的,也只有他们三人而已。
李莲花把方多病当成知己好友,而李相夷,却一直是把方小宝当徒弟教导的。
从山上下来后,他就悄悄的写了这本相夷太剑的剑谱,不用想也知道,是写给自己的。
不知从何时起,李莲花对他的称呼就变成了方小宝,每次的案子都细心分析教导,这声叫了十年的师父,原来他早已经认下了。
方多病捧着剑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笑的眉眼弯弯,整个人都透着开心。
阿飞看他笑的依旧傻乎乎,难得没开口嘲讽,“你好好练,十年之后,或可与我一战。”
方多病也不起身,就那么仰头看着他,说出的话张扬肆意,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
“笛盟主不会是知道打不过我师父,打算以后和我争天下第二吧。”
笛飞声失笑,“你现在这样子,倒真有几分李相夷徒弟的样子了。”
方小宝得意洋洋,“我本来就是李相夷的徒弟!”
因为下药的事情,倔强的阿飞对李莲花盯得更紧了,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最初两天,李莲花因之前强行动内力,怕哥哥还在生气,就乖乖呆着不怎么敢闹腾。
两天后,他觉得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就开始花样百出的想放倒了阿飞,好松快松快。
有时是下在蜡烛里迷药,有时是放在香炉的迷香,喝的水,吃的饭,甚至衣服上都可能被拍了药粉。
阿飞这几天,几乎把这辈子见过的下药手法,都体验了一遍,好在他内力深厚,李莲花下的药只是寻常迷药,每次也就让他晕半个时辰而已。
当然,李莲花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放倒阿飞,三五次里总会被他发现一两次,然后阿飞就会不动声色的,把下了药的东西换给方小宝。
莫名其妙的晕了几次后,方多病也学乖了,再看到他俩凑一起,就会立刻躲得远远的,实在不行,就去李相显身边呆着。
鸡飞狗跳的过了半个月,李相显终于表示,李莲花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就动手拔毒。
本来快到百川院的莲花楼,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停了下来,李莲花早早的就被灌了碗药,赶去床上睡觉了。
李相显又检查了一下明天要用的银针和药材,然后在床上打了一晚上的坐。
次日早晨,方多病起了个大早,开始做准备工作。
拔毒的时候最忌打扰,方小宝使出浑身解数,在莲花楼方圆十里内,弄了数十个机关阵法。
这种阵仗下,就算是笛飞声,想要在不惊动机关的情况下进莲花楼,都十分困难。
李相显听到动静,也起来准备,除了之前配好的成药,也需要现煮的汤药,熬药的锅子都有四个,他仔细交代了方多病都分别怎么煮。
有了机关,阿飞依旧没松懈,他负责护法警戒,不但赶走了附近吵闹的鸟儿和虫子,还用迷药把狐狸精和仅剩的一只母鸡给放倒了。
等李莲花醒来后,先吃了方多病递过来的早餐,又在附近转悠了一刻钟消食后,才开始动手拔毒。
方多病点着炉子,把汤药一一熬上,拿着扇子小心看着火候。
笛飞声抱着刀,站在二楼的露台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止有人捣乱。
李相显和李莲花在一楼的卧室中,李莲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盘膝坐在床上,李相显站在一旁,打开了手中的针灸包。
“相夷,会很疼的,你忍着不要乱动。”李相显轻叹了口气,“止疼药有麻醉作用,你要保持清醒运转内力,所以这次不能用。”
李莲花听了这话,却笑着安慰他,“哥,我不怕疼,没事的。”
银针准确的刺入穴道,李莲花随之一点点放开被压制的碧茶之毒,将它顺着银针的方向引导。
碧茶之毒,所过之处,如冰针刺骨,疼痛难忍,偏李莲花不但不能反抗,还要引着它在自己体内游走。
银针封住了碧茶之毒扩散的路径,将其一点点往左臂逼迫,李莲花努力放松着身体,脸色却越来越白。
“方小宝,药!”李相显高喊了一声,方多病急忙把第一个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李莲花,张嘴!”方多病把药递到他嘴边,本是咬牙忍耐的李莲花,颤抖着张嘴,把药汁强咽了下去。
“继续!”银针再次插入数根,李相显体内的扬州慢,顺着银针缓缓-->>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