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琉甩了甩袍子,&ldo;你一向自作聪明,别最后自作自受,自己害了自己。&rdo;
说罢丰琉不再理会丰锦和众人,直接去了上房的西梢间,太夫人正坐起身吃药,见丰琉进来,握住丰琉的手,眼泪顿时流了出来,&ldo;清兮,太让我失望了。&rdo;
丰琉没吭声,只反握住太夫人的手。
&ldo;都怪我,没看出她的心性,逼着你娶了她,实在是对不住你,如今我身子也塌了,只愿能看着你娶个贤德媳妇我才能放心去陪你爹。&rdo;太夫人转头对商若兰道:&ldo;兰丫头你过来。&rdo;
等商若兰走过来,太夫人握了她的手交到丰琉的手心里,&ldo;这些日子都是兰丫头照顾我,最是孝顺贤德,从今后愿你二人相辅相守,好好过日子。&rdo;说罢,太夫人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又晕厥了过去,仿佛醒过来不过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而已。
二夫人此时赶了来挺着大肚子在上房伺候,&ldo;娘,你且放宽心,你病会好的,兰姑娘都说你没有大碍,只需要调养。&rdo;
丰锦也赶上来道:&ldo;是啊娘,你不用操心这些,兰表妹蕙质兰心,定然会好好照顾大哥的。&rdo;
商若兰听大家这样一说,脸红似霞,赶紧缩回手,站了开去。
只丰琉面无表情地道:&ldo;就算我要另娶,她出身低贱,父亲身上又背着人命官司,这种人怎么配做齐国公夫人。&rdo;
☆、双归雁
商若兰闻言大吃一惊,一副不敢置信地模样,明明丰琉从江南回来,还特地送了自己大明春的胭脂,这样的细心难道不是他对自己也有意?
这实乃商若兰自作多情,当初丰琉回府带回胭脂,不过是为了清兮,就顺带给每房都送了一套,也不好单独撇开商若兰,所以也送了她一套,却让她自以为丰琉对她有意。
&ldo;大哥……&rdo;丰锦也有些吃惊,在他看来商若兰是极好的。
丰琉冷笑,&ldo;她是你的小姨子,像四弟妹这种上赶着让表妹给大伯做妾的还真是少见,就算你们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们脸红害臊,此话休得再提,更何况害四弟妹流产的人根本就不是清兮,不出半月我定然给你们证据。&rdo;
这时万胜权带了太医回来,又领了山茶胡同的宜朱,宜青回来,丰琉吩咐道:&ldo;从今日起太夫人由宜朱,宜青伺候,荷言荷语不许再进屋服侍,请兰姑娘回屋休息,等闲不要随便在府里走动,把向氏看管起来。&rdo;
&ldo;大哥,你这是做什么?&rdo;丰锦怒目圆瞪。
&ldo;带你媳妇回去好好休养,娘这里自有我照管。&rdo;丰琉冷淡地看着丰锦。
丰锦见丰琉如此,也不敢再多言,只扶了商若雯回去。
丰琉先在上房等三位太医联合诊了脉,重新开了房子,又让万胜权亲自去抓药,熬药更是除了宜朱、宜青,不许他人动手。
直到晚上,丰琉才抽得出时间,骑马去了慈恩寺,一路心急火燎,数日担忧全化成了疾驰的马蹄声。
丰琉赶到慈恩寺时,听泉赶紧上前,&ldo;一时匆忙也没带得丫头来伺候夫人,我只在附近找了几个大娘伺候。&rdo;
丰琉点点头,推门进屋,清兮一个人蜷曲在炕上,小脸瘦得几乎要找不见了,丰琉才一靠近,清兮顿时就惊醒了,飞快地从枕下抽出一枚尖尖的金簪,作势就要刺人,丰琉见那金簪上染了血迹,心下一禀,捉住清兮的手腕,柔声道:&ldo;清兮,是我。&rdo;
清兮此时才清醒过来,待瞧清了是丰琉,那簪子应声落地,也说不出话,只流着眼泪,人一下就软了下去。
丰琉上前搂住清兮,将脸颊贴在她的脸上,&ldo;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rdo;
过了半天,清兮才找回声音,抱着丰琉哭道:&ldo;廷直哥哥……&rdo;这一声仿佛已经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因为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人也晕厥了过去。
丰琉见清兮脸色苍白,唇角还有一处新伤,心里一片冰冷,根本不敢多想多问,只牢牢抱紧清兮,&ldo;清兮,清兮……&rdo;
丰琉左手搂着清兮,将右手五指同清兮的手指紧扣,连他自己也不擦觉眼泪就从他眼角滚落。
清兮的昏厥不过是暂时,很快就醒了过来,急急地抬头,&ldo;廷直哥哥,不是我……&rdo;
丰琉为了她理了理鬓发,&ldo;我知道,我请了大夫来给你瞧病,咱们先把身子养好,好不好?&rdo;
等大夫看了清兮的病,丰琉打发走了他,这才冷着脸回到房里,抱了清兮出寺。
&ldo;咱们不回府吗?&rdo;清兮瞧路线不像是回国公府。
&ldo;咱们先去房家,你房婶婶就住这附近,你身子虚,咱们先养好身子,好不好?&rdo;丰琉并不想在此时带清兮回府,只会让那些刁奴恶仆羞辱了她,待得他把一切清理干净了,才会来将她接走,只是这些话丰琉并不想说于清兮听,连清兮中了慢性毒药也未与她说,就怕她担忧。
房太太的房子不大,前后两进,听得清兮要来,赶紧把自己睡的房间让了出来,房点秀已嫁了人,不过不远,房太太又特地找了她会来,一同伺候清兮。
待丰琉抱了清兮进门,屋里早就整理得亮堂堂,&ldo;寒舍简陋,还请国公爷和夫人不要介意。&rdo;
&ldo;房太太不用客气,清兮就拜托给你了。&rdo;丰琉起身,对房太太和房点秀作了个揖,吓得两人赶紧侧身避过,连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