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敲在翟老爷的心头,人早就吓得跪地俯身,他仗着有些资本抗着,以为这位大人跟以往的县令般好收买,大意了。
不管他心中如何,那厢袁恒起身,恭敬抱拳求情,&ldo;侯爷,此番翟家也算积功德,还请侯爷网开一面。&rdo;
翟老爷劫后余生的回头望了眼朱红的府门,这二人唱个双簧,是嫌银子不够,果真贪得无厌,眼中掠过一丝疯狂,且等日后。
第17章薛家女将
城门大开,闫峰身着铠甲,一马当先驶于前,后头士兵个个是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街上的百姓们一见军中之人,自动让了路,整齐打马一溜烟儿的停于府衙前。
最后,是个楠木马车,闫峰下马,听的车内传来声响,娇俏的嗓音询问,&ldo;闫大哥,可是到了?&rdo;
&ldo;是,已到府衙门口。&rdo;
车帘子掀开,粉紫装的丫鬟露出张秀美小脸,踩着脚凳下来,回身喊了声小姐,这回又出来一女,身形高挑,眉目端庄,浑身的豁达开朗,身穿湖色骑装,利落的跳下来,看着闫峰笑了笑,熟络说,&ldo;我们进去吧。&rdo;
袁恒见侯爷自己沏茶,点炭盆子,疑惑的道,&ldo;侯爷身侧没个伺候的,方便吗?&rdo;
唤了自己的小厮去忙活,宋巅把手里的夹子递给他,回身解释,&ldo;我也习惯了,一向不喜人伺候。&rdo;
外头传来脚步声,宋巅从窗子往外望,见闫峰领着女子,不甚在意,继续跟袁恒说,&ldo;可巧,人回来了,中午想吃什么,让他去置办。&rdo;
袁恒必定是要一醉方休的,&ldo;这儿的梨花白真有劲儿,今个儿再尝尝?&rdo;
薛尔曼在外头听见,兴奋的推门进来,直问道,&ldo;可是真的,我倒要喝个鲜儿。&rdo;
一眼就看清了站着的男人,还是那般,高大英挺,俊郎的五官如刀斧削成,一双眼眸深邃幽暗,虽穿着宽大的绀蓝直身袍,却依旧难掩昂藏的气势。
宋巅怔了一瞬,便松了心神,熟稔道,&ldo;你怎么来了?&rdo;
薛尔曼忽略掉自己砰砰跳的心脏,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光洁莹润的脸庞骄傲的抬起,反问道,&ldo;怎么,我不能来?&rdo;
袁恒见两人久别重逢,站起想告辞,突的薛尔曼转身冲他行了一礼,道,&ldo;想必这位就是袁恒袁大人,不知刚才说的梨花白在何处?&rdo;
宋巅难得的抿唇一笑,声音愉悦,&ldo;闫峰去置个席面,你先坐下,喝杯茶吧。&rdo;
薛尔曼颇有男子风范,丝毫不扭捏,听得宋巅用低沉和缓的声音为她介绍。
&ldo;她是宣平侯的姐姐,唯一的女将军,薛尔曼。&rdo;
自己的名字在他口中说出来,真是好听。下句话,她就黑了脸。
&ldo;今日穿得女气,内里狂放不羁,你就当是个汉子吧。&rdo;宋巅说完,还伸手指了指她的方向。
袁恒一哽,还是站起行了一礼,叫了声,&ldo;薛姑娘。&rdo;
气氛莫名尴尬,宋巅抬眼看了她一眼,纤眉秀目的,倒是个女人样子,恍惚的才想起林水怜也不知吃到荷叶鸡了没?
林水怜又窝了一头午,想着屋子没收拾,昨个儿的衣裳和被褥也没洗,就是个劳碌命,吭哧瘪肚的扒过儿干完,隐约听见前院有嘈杂声,想了想,去了厨房。
张大厨正热火朝天的颠勺,一侧的婆子见她来了,忙招呼,因着之前她总去,混的熟了,一问才知道来了客人,侯爷正招待呢,挽了袖子上去帮忙。
粉紫装的丫鬟随着闫峰进了客房,一番收拾后,闫峰客气的领着她去后头用饭。
&ldo;姑娘,喜欢吃什么,或是什么忌讳?&rdo;边走边问。
隔着点距离,雪巧感受着男人的温柔相待,酥着心肠答道,&ldo;别叫姑娘了,叫我雪巧就成,闫大哥不记得我了,六年前,我曾为你包扎过伤口,你还夸我来着。&rdo;
低头看着羞涩的小姑娘,闫峰有些生硬的避开,&ldo;姑娘良善,今日我请姑娘吃顿好的,当是感谢。&rdo;
雪巧沉浸于心意,没察觉到男人的敷衍,仍娇俏着笑的婉转,&ldo;那可不成,改天得请我去趟酒楼里。&rdo;
闫峰笑着应了,远远的见厨房灯火通明,冲着里头喊到,&ldo;给我炒几个,一会儿端到后面。&rdo;
张大厨抬头应了声,转身擦手,冲着林水怜喊了句,&ldo;夫人搭把手。&rdo;
雪巧见着本还随意的男人陡然一僵,两人先后转身望了去。
林水怜见着点新鲜的虾,正拿着剪子挑着线,听得大厨吩咐,起身去了灶上,通亮的柴火光映出一张清秀脸庞,雪巧觉得自己比她漂亮很多,偏一侧的男人绷着脸,显出怒意。
&ldo;闫大哥,我听刚才喊她夫人,是谁家的啊?&rdo;雪巧忍着酸涩,还是问个清楚。
闫峰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瞅着林水怜,怎么就改不了丫头的命呢?
三步并两步,冲到她跟前,恭敬的喊了声,&ldo;夫人。&rdo;
一时厨房里的人都停下手头的活计,垂头站立,张大厨看了眼闫峰,又看了看林水怜,撂了铁勺,微塌着背,近前请罪,&ldo;请夫人责罚。&rdo;
林水怜愤怒的看了眼闫峰,伸手想扶,又缩了去,环视一周,皆屏气凝声,半晌,才整了整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