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时逸忍不住舒出一口气。令他产生朦胧好感的人,不是陆云野。
那会是谁呢?
“怎么样?有回忆到什么吗?”安承见他良久没有反应,有些担心。
时逸是典型的心因性失忆,十岁时的那场意外并没有严重伤到他的头部,但是巨大的心理冲击还是让他把那场意外的细节,连同之前的记忆一并遗忘了。
有时候,遗忘也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随着腺体的发育,时逸选择性地记起了他认为美好的经历,只是依旧说得断断续续。安承虽然一直在回应,但并无法将这些破碎的片段串联起来。
“我……”时逸猛地回过神来,过度地用脑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神经性疼痛,他按着额角皱起眉头,“让我缓一缓。”
安承给了他两枚镇定片,“这都是正常的反应,现在,放松下来,不要去纠结回忆不到的细节……”
“你已经很棒了不是吗……”
时逸喝了口水,勉强将心悸压了下去,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后背发凉。
他舒了口气:“谢谢你……这些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
对于小时逸来说,在童年时期有这样一个朋友,应该是为数不多的慰藉。
安承又聊了一些轻松点的话题,窗外的训练场上传来整齐的口号声,时逸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看了眼手机,竟然已经快正午了。
为了避免打扰到催眠,他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模式。一打开屏幕,铺天盖地的信息涌了出来,全是来自陆云野的电话和消息。
陆云野前一夜喝了酒,他便料想对方不会很早醒来,所以也没有通知他自己要来找安承的事。
最近的一条消息来自四分钟前,是陆云野让他发一下定位。
陆云野昨天还说,这里是alpha训练营,让他不要随便乱跑。想到对方面色低沉的样子,时逸竟然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拨了陆云野的电话:“喂?”
对面几乎是瞬间就接了起来,陆云野明显是舒了一口气,“我在。”
“你去在哪里了?”
蓦地听到陆云野的声音,时逸竟然觉得有些鼻头发酸。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在安教授这边。”
对方只简单说了两个字:“等我。”
不出几分钟,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陆云野大概是跑过来的,胸膛还有些微的起伏。
戴星还喘着粗气停在楼梯上:“我就说……嫂子不会乱跑,你瞎着急什么,还查监控……”
时逸自觉没有底气,小声解释道:“安教授帮我催眠,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