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背对着她:“那就好,下回我再遇到老师可以和他说道说道。”
她还想另找个话题旁敲侧击一下,木枕溪说:“我手头的画还没画完,我先回去了,你早点洗澡睡觉。”
肖瑾不想她那么快就走,急忙道:“工作。”
“哦。”木枕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笑了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今天这家公司我不是很满意,打算回信拒绝,明天再去另一家看看。”
“什么时候?”
“也是下午。”
“好。”
“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核磁共振,你不要约人出去。”
肖瑾陡然失笑:“我哪有人约?”
“提前知会一声。”木枕溪淡道,她心说你今天不就约老师吃饭了么,万一又约个同学,新交的朋友,也不是不可能,我这是必要的提醒。
“我保证。”肖瑾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木枕溪看了看她,说:“也不用这么严肃。”
书房门再次在眼前关上,肖瑾窝进沙发里,抱着枕头,把木枕溪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的嚼,嚼到舌根那缕甜意化到了心田才作罢。
洗澡的时候她又想,木枕溪曾经跟她说过一个最关键的点,是出国前她们吵架分手,因为什么吵架?和她的爸妈有关吗?
肖瑾上回没有骗木枕溪,她记得的两个号码要么换人要么空号,确实没办法打通。但是如果非要联系她父母,也不是没有办法。
肖瑾手里有她表姐卢铃的号码,她是找不到,但卢铃肯定找得到他们俩。
肖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坐在卧室床上,对着通讯录的号码犹豫:真的要找她爸妈吗?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抵触,甚至抵触到厌恶的地步。
既然都把号码删了,是不是和爸妈决裂了?
直到肖瑾吹干了头发,也没下定这个决心,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咚咚。
房门响了,家里会敲她门的只有木枕溪一个。
肖瑾将睡衣领口的扣子解开四颗,快敞开到腰腹,精心调整了一下,才换了一个坐在床上看书的姿势,懒洋洋地说:“进来。”
木枕溪看她一眼,立刻被灼烧似的移开视线,说:“我来拿新毛巾。”
肖瑾心里忍笑,神情平静道:“拿吧,是在柜子里吧?”
“对。”木枕溪目不斜视地走到柜子前,从最上层取出了新的浴巾、毛巾,转身要走。
肖瑾叫住她:“木枕溪,你晚上睡觉会做梦吗?”
不知道肖瑾问这话的缘由是什么,但木枕溪是立刻想起了那次春梦,顿时就不太行了,勉力维持着镇定道:“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