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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李氏和张妈妈对视一眼，张妈妈笑道：&ldo;既然大小姐说不提．大少爷你就别提了．老奴还有事求着大小姐呢！&rdo;

&ldo;张妈妈有什么事？&rdo;欧阳暖和颜悦色地问。

&ldo;老太太想要一个银鉴金九凤镶翠抹额．选了半天却不知什么花样合适，老奴想请大小姐帮着拿个主意呢！&rdo;

&ldo;妈妈说的哪里话，有什么直接吩咐便是了。&rdo;欧阳暖笑地更亲切。

&ldo;既如此，就请大小姐和老奴去暖间一趟儿，老奴把花样都拿出来．您慢慢选？&rdo;

欧阳暖点点头，站起来向欧阳爵道：&ldo;好好陪着祖母说话，切不可胡言乱语。&rdo;

欧阳爵冲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回头钻进李氏怀里．道：&ldo;还是祖母对我最好．大姐好凶！&rdo;

李氏轻柔地拍拍他的背，道：&ldo;不可胡说．这家里除了我这个老太婆．最疼你的人就是暖儿．长姐如母，她处处护着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rdo;欧阳爵抬起头，看着李氏，不管这个祖母对旁人怎样，她对自己的确是好的．甚至比爹还要真心些，这样想着．他的眼眶不由自主红了。李氏赶忙把他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道：&ldo;昨晚到底梦到了什么，你仔细和我说说。

欧阳爵想了想，道：&ldo;我昨晚梦到发了大水．水势很大很猛．我乘了小舟．到处找祖母和姐姐都找不到．最后看到所有的屋子都被洪水冲垮了．姐姐被压倒在横梁下一动不动．浑身都是血，我怎么喊都她都不理我．．．．．．我吓得不行．却又看到．．．．．．看到祖母．．．．．祖母你也．．．然后一个làng头打过来．连我都掉进了水里。&rdo;欧阳爵说不下去了．眼中露出极为恐慎的神色。

李氏听了心弦震dàng，眼皮直跳，却是qiáng自镇定．轻轻拍拍欧阳爵的手背，道：&ldo;傻孩子．你姐姐和祖母不都安全在这里好好的吗？到底是梦，梦都是反的。&rdo;

欧阳爵似乎觉得这梦境十分荒谬一般，不好意思地笑笑：&ldo;祖母说的对，这不过是个梦罢了．只是一整夜我都反反复复做这个梦．怕得不行，最后gān脆不睡了．睁着眼睛等到天亮。&rdo;

&ldo;傻孩子．京都可从来没有发过水灾呀。&rdo;李氏失笑．笑着笑着却突然顿住了，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闪过，突然抓住欧阳爵的手．道：&ldo;爵儿，你确定是洪水？&rdo;

&ldo;是啊，好大好大的水，我怕的不得了。&rdo;欧阳爵说着话似乎心有余悸，也反过来握住老太太的手道．&rdo;好在醒过来祖母和姐姐都没事。&rdo;

李氏笑着又安慰了他几句．欧阳暖回来后祖孙俩赶紧换了话题．欧阳暖见状微微一笑，也不点破。

等欧阳暖姐弟离开．李氏将这一切告诉了张妈妈．张妈妈笑道：&ldo;老太太，大少爷还是个小孩子，竟把梦当真了．京都从古至今就没有大水啊&rdo;，

&ldo;谁说不是呢，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越想越觉得不对．人常说梦是上天的预示和警告，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向我们示警？&rdo;

&ldo;老太太的意思是‐‐&rdo;

李氏不再回答．却低下头．口中反复地念着一句话：&ldo;虞书上说．洪水浩浩．洪水浩浩．浩加．．．&rdo;

张妈妈知道老太太向来迷信的很．定是怀疑了什么．却不好说破，只能再三劝说了两句，李氏却一直y沉着脸。

福瑞院中．林氏哀嚎了一夜．欧阳治也头痛了一夜，王妈妈见到这qg形，低声道：&ldo;老爷，老奴瞧夫人倒像是被什么冲撞了．不如请个有灵通的仙姑回来看看．．．．．．&rdo;

&ldo;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堂堂吏部侍郎．妻子有病不看大夫却去看什么仙姑．传出去贻笑大方！&rdo;欧阳治怒容满面地斥责道。

林氏在chuáng上却又尖叫一声．捂着头哀哀哭着，欧阳治被她喊的心里一跳，赶忙要进去看．却被欧阳可拦住，道：&ldo;爹爹．女儿求您了，快请个仙姑回来看看吧．娘这样下去．万一伤到了弟弟可怎么办？&rdo;

欧阳治一愣，半响说不出话，最后猛地一跺脚道：&ldo;罢了．去吧．悄悄的去．不要惊动了旁人。&rdo;

&ldo;是&rdo;，王妈妈低下头，嘴角不自觉翘起一个弧度。

王妈妈出去大约半个时辰，便请回来一位道姑向欧阳治介绍道：&ldo;老爷，这位是京都很有名气的马道姑．好多人家都请她上门做法驱邪，有她在，夫人一定能逢凶化吉．母子平安！&rdo;

欧阳治点点头．对着一脸肃穆的马道姑道：&ldo;那便劳烦您了．若是我夫人真的没事．一定会有重谢。&rdo;

马道姑不过四十年纪．圆圆脸、狭长眼，一身道袍，满脸严肃地点点头：&ldo;大人放心口&rdo;她进去看了看林氏．片刻后出来，脸色沉沉地道．&rdo;夫人这是被人冲撞了．需要开坛做法。&rdo;

欧阳治一听，立刻吩咐道：&ldo;没听见道姑说的话吗，立刻去准备香案！

&ldo;不．此处不合适，我刚才进贵府．已经查看过．只有东北方向的那座院子最合适．请将那院子里的人都请出去．待我开坛做法．化解一番。&rdo;

东北方向的院子，那不是暖儿住的地方？欧阳治点点头．立刻道：&ldo;派人去告诉大小姐，准备一下，待会儿道姑去她那儿开坛做法．为夫人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