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亭阁中出来,盛凛帝面无表情地对靠过来的侍卫吩咐道:&ldo;何公公年老体衰,刚刚咽了气。让人把他的尸体处理掉。&rdo;
&ldo;是。&rdo;侍卫领命而去。
唐池赶到了未央宫。见皇上还未到,便站在大殿中等待。
不知彖急著找我何事?珍贵妃的案件有了新线索麽?他会不会很生气?很伤心?那时,他说他将要有孩子时,表情是那麽开心。现在的他一定很难过吧……
自从昨日起就没有再见到皇上的唐池默默的猜想著他的心情,考虑等会儿要用怎样的面孔和他说话。
一炷香过去了。
&ldo;圣上驾到──!&rdo;殿外,传来了太监特有的尖细声音。
&ldo;臣唐池,叩见陛下。&rdo;单膝跪下,迎接盛凛帝的到来。
直视前方,从他身边绕过,一步不停的向内殿走去。
&ldo;起来。到里面说话。&rdo;
&ldo;是。&rdo;起身随後而行。
&ldo;除唐大人外,其他人全部退出此殿!方圆十尺不得接近!违令者斩!&rdo;当今天子厉声下令。
侍卫、宦官、宫女、内臣依令躬身全部退出。
唐池心房突地一跳,脉搏不明所以的逐渐加快。
待众人全部退出後,唐池走近皇帝身边三尺外,一抱拳,&ldo;不知陛下召臣何事?可是珍贵妃一案已有眉目……?&rdo;
彖背著池负手而立,半晌没有回音。
这阵仗、这气氛,苦笑一下,唐池几乎差不多已经明白皇上召他是何事。大概他不是再次成了伤害贵妃母子的疑凶,就是背负上了叛徒的罪名。不管是哪个,他除了苦笑,连辩解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後宫嫔妃对他的陷害和讨厌,就算感觉到也是随她去。对他来说,这世上他唯一看重的就是彖,只要彖不讨厌他,只要彖还信任他,他不在乎来自其他人的任何伤害,只要这能让彖好做人。可是,信任这东西好像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他却傻得一直以为那是存在的。
一度崩溃的信任想要修复已经至难,再来雪上加霜,慢慢的疑惑会变成确定、继而变成厌恶……
不能再待在彖的身边了。也没有心理余裕让他继续在这种状况下还能维持正常。缓缓握紧左手,唐池做下了决定。他决定在走之前为彖作最後一件事情──刺杀周太後、周丞相、及一干有叛心的重要人物。他清楚的知道,凭他一个人想要刺杀这麽多重要人物,几乎接近不可能。可是,一个人如果连命都不想要了的话……
唐池坚信自己一定能完成这最後的一件事情!彖彖,就算死,我也不会成为影响你皇位的把柄。你放心,事情一了我会让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毛发也不会让它留下。这样也许对你我都好,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你的哥哥,我也不必再看著你琵琶别抱心伤情痛。
只有两个人的大殿显得异常空荡,连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带了回音。当今圣上终於转身开了口,
&ldo;唐池,朕有四件事问你。你可以说谎,朕不会追究真实如何。……你也可以说实话……&rdo;彖转过身,向他逼近一步,凝视著他说道。
唐池淡淡地笑了,他准备彖一问完那四件事就立刻离开皇宫,去实行他的诺言:生为帝生,死为帝死!
&ldo;您问,我答。&rdo;
又逼进他一步,看起来平静得异常的皇帝问出第一个问题:
&ldo;你发过誓,绝对不隐瞒朕任何事情。朕问你,你真、的、没有隐瞒欺骗过朕任何一件事情麽!&rdo;长长的袍袖遮住了他用力过度到开始颤抖的双拳。
&ldo;呵呵,原来您还记著我的誓言。自从那、日、发下誓言起,我就没有隐瞒过您任何事情。&rdo;微笑著,几近温柔的看著面前傲视天下的男人。以後,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抚摸到你了,我的……小彖彖。
避开唐池的眼光,望向大殿中的龙柱,问出第二个问题:
&ldo;你没有忘记那天对不对!如果你真的忘记,不会一直避著朕。你在恨朕!&rdo;
淡然一笑,&ldo;记得又怎样,忘记又怎样?结果都是一样。&rdo;凝视著他的侧面,&ldo;我没有恨过您。要恨也是恨自己罢了。&rdo;恨我为什麽会是我,你为什麽会是你!如果……,如果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