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侦翻了翻桌子上的线订书,问道。
而被他问话的人正在嗅着刚拿到手的酒,是埋在树下一年的梅子酒,不算很烈,不过味道不错,他试了一口,舒服地叹息一口,才漫不经心道:“早就看过了。”
甄侦睨了某伪书生一眼,想起去府尹府时见到的那位反复温习的齐姓少年,两相对比,饶是他都有些叹气,颇有父亲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苏日暮这家伙能力一流,性格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恭维了,他这样思维比较(只是比较……?)迥异的人都不会无视科举的重要性,苏日暮的表现简直像是在过家家这么简单。
“后天就考试了,你别喝那么多,”甄侦道,沉吟片刻,“这两天药也少吃点吧,免得到时候犯困。”
“多给坛子酒小生就精神了~~~”苏日暮两眼放光。
甄侦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意图明显简直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你检查过没有?”
“……”被叮嘱的苏日暮磨了一会儿牙,忽地歪了歪脑袋,看他,撇嘴,“别摆出这副老妈子的样子,太不符合你的外表了。”
以及变态的内心。
甄侦闭了闭眼,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甩把飞刀把这个家伙扎个对穿——虽然不一定能扎中。
好吧,苏日暮这么阴阳怪气与他那天以示警告的那一推绝对有关系,他知道这家伙记仇,也就没解释了。
他素来是这么一个人,为了达到结果,并不在乎过程如何。
……
皇宫,太医院。
一个少年模样的医童急匆匆地往最里面走,敲门的章法都微微乱了。
秦仪皱着眉来开门,医童滋溜一下窜进来,用小说关门。
灰袍子的医者不动声色,像平常一样关上了门,转身。
医童——听舟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一下子崩裂,焦急道:“左使,我被调开了!”
“调开?”
秦仪一愣,“尊主还是右使调的?”
不应该啊,人在皇宫里的,只有他能调动位置,哪怕是那两位调人也是飞鸽传书给他先的,免得各个命令不同,联系过乱导致身份暴露。
“都不是,”听舟蹙着眉头,“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人!那家伙调了两个人进来,刚好把我替换掉了。”
“她调人进去?”
秦仪眼色一冷。
“嗯,我怕是我露了什么马脚。”
听舟咬了咬嘴唇。
“皇宫里除了我们几个没人能看出你的易容。”
秦仪道,平淡的口气不是夸人,完全是陈述句,“她肯定另有目的。”
听舟也冷静下来,旋即脸色就是一变。
那个人的目的……他只能想到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