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决明虽然身居朔方,但毕竟身为节度使,手握十万缇骑,威名远扬,亲信探子自然也遍布各地。
“多谢义父。”燕殊抱拳,“我明日去徐大人落脚的驿站探寻一番。”
“好。”秦决明点点头,“时辰不早了,去歇息吧。”
燕殊行了礼,起身离开书斋。
偌大的书斋只剩秦决明,一时间落针可闻,秦决明抬头,定定地看着墙上的画。
就在此时,书斋门被敲响,门口传来哑巴赵伯咿咿呀呀地喊声。
“赵伯请进。”秦决明收回目光,唤道。
赵伯走进,将一幅画拿到秦决明面前,画上画的正是李长天。
秦决明端起画,瞧了两眼,夸道:“赵伯你的画,真是越来越惟妙惟肖了。”
赵伯拱手致谢。
“快马传到周边城镇,问问有无人认识,看看能不能帮这位小兄弟寻见亲眷罢。”秦决明将画还给赵伯。
赵伯点点头,着手去办此事。
待赵伯离开,秦决明看着墙上那副画,忽然缓缓开口:“子卿,殊儿今日回来了,他长大了,长成了一名翩翩少年郎,与你当年所愿一模一样,而你……”
“也走了快九个年头了。”
秦决明说完这句话,突然猛地咳嗽起来,他掩唇捂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抬手一看,发现掌心里都是血。
秦决明习以为常,毫不在意地随手拿了案桌上的巾帕擦拭。
月光薄凉,透过窗柩,洒进安静的书斋里,落寞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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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鸡鸣数声,天渐明。
李长天早早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将被子叠成豆·腐块。
西院内有口水井,李长天自己打了水,洗漱了一番。
他正拿青色发带束发时,房门被敲响了。
“来了来了。”李长天小跑到门口,打开门,见燕殊站在门口,清晨暖阳悠悠晃晃地落在他身后。
“早啊。”李长天左手扶着门框,弯眸呲牙一笑。
“该去用早膳了。”燕殊看着他,淡淡道。
“好。”李长天关上门,跟燕殊并肩往厅堂走去。
俩人穿过西院,又碰见那名跛脚家仆在扫地,燕殊见了,恭恭敬敬地行礼。
李长天连忙学着燕殊的动作行礼。
跛脚家仆没说话,朝两人弯腰鞠躬。
燕殊起身,领李长天离开。
李长天笑道:“你这挺有意思的啊,哑巴老伯做管事就算了,唯一一个家仆还是跛脚的,和我说说,这里还有谁?”
燕殊淡淡道:“莫要瞎说,那位并非家仆,他是南疆千毒门的掌门,精通炼蛊下毒,与你一样,是这里的住客,只不过云游此地,暂时落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