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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当着一众同事和两名老板，沈多意哑巴吃黄连。署名是他，上司的证词也指向他，他忽然无言辩驳了。没沉默太久，他抬头干脆地说道：&ldo;我接受处分，下班之前保证把备案完成。&rdo;

沈多意说完便垂眸盯着桌面，他现在无心和别人对峙，只想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情。他无形中得罪了齐组长和唐主管，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不完整的文件无法使用，会议缩短了一半。会议结束后戚时安和章以明还在讨论会上的话题，同事们陆陆续续离开，沈多意故意收拾得很慢。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戚时安也停止了和章以明的对话。他抬眼看着沈多意走近，然后轻轻伸出了左手，手心是那两枚袖扣。

沈多意接过，低头给戚时安往袖口上戴，他没什么表情，但没什么表情就说明了不太高兴。

章以明说：&ldo;戚总，咱们公司向来是福利高，要求严，今天这事儿要是公事公办，肯定得处分。&rdo;

戚时安说：&ldo;那就公事公办，当买教训了。&rdo;

沈多意抬眼看他：&ldo;你知道我冤枉？&rdo;

&ldo;知道啊，气得扎了我好几下，我手腕子都快断了。&rdo;戚时安抬手摸了下沈多意的脸，想起章以明还在旁边，于是又改成了拍肩膀。

沈多意说：&ldo;我和齐组长各负责百分之五十，我帮他做了百分之二十，没想到剩下那百分之三十变成了我的黑锅。&rdo;

翻回去追责要另费一番周章，毕竟人证物证都没有。戚时安说：&ldo;回去把那百分之三十做完，备案就完完全全属于你，到时候这部分奖金都给你。&rdo;

沈多意问：&ldo;那处分影响的是什么？&rdo;

章以明回答：&ldo;考核系数，跟升职有关。&rdo;

袖扣已经戴好了，沈多意拿上资料就走，还得体地说了句&ldo;再见&rdo;。章以明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问戚时安：&ldo;你不徇私照顾一下？&rdo;

戚时安很放心地说：&ldo;你也太小看我们沈组长了。&rdo;

沈多意挺胸抬头地回了咨询部，仿佛他面临的不是处分，而是什么嘉奖。回来的路上他细细翻查了几遍，反省自己有无得罪同事，但翻查未果，无论是哪个方面他都问心无愧。

放下资料后，他径直去了齐组长的办公室，敲门而入时还面带笑容，说：&ldo;齐组长，现在忙不忙，有空说两句吗？&rdo;

齐组长合上手头的文件：&ldo;你坐吧。&rdo;

沈多意在桌对面坐下，毫不拖泥带水地问：&ldo;备案那百分之三十，你没做吗？&rdo;

齐组长点了点头：&ldo;说实话，我以为你会帮我完成。&rdo;

&ldo;我之前说的是帮你做一点，不是做全部，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工作。&rdo;沈多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ldo;所以当你发现我只帮你做了百分之二十的时候，干脆放任不管，一切后果都让我来认领？&rdo;

齐组长没有应声，等同于默认。

沈多意想起了戚时安之前对他说的话，帮人要有度，不能超过。他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领取了拊心的教训。

升米恩，斗米仇，帮惯了百分之百，哪天只帮百分之五十，对方就是恨了。

他看着齐组长，沉默了片刻，又问道：&ldo;你和唐主管通过气了？&rdo;

&ldo;没有。&rdo;齐组长想解释两句，&ldo;其实‐‐&rdo;

&ldo;其实他也未必是向着你。&rdo;沈多意打断，思路彻底清晰了，&ldo;工作是他分配的，一个主管两个组长，出了这档子事连着咨询部都不好看，把责任推到我这儿，就只有我没脸，伤亡比较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