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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ldo;去去去，少拿我开玩笑。&rdo;沈老还不好意思了，他给戚时安夹了块鱼肉，&ldo;小戚，我们多意和你亲近，你常来家里玩儿，别嫌我老糊涂麻烦人。&rdo;

戚时安说：&ldo;爷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特别喜欢陪您聊天。&rdo;

吃过饭戚时安就走了，留得太晚不合适。沈多意把对方送到了公寓门口，然后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他回家后收拾餐桌，等一切忙活完发现沈老已经坐在沙发上快睡着了。

&ldo;爷爷，我扶你回卧室睡吧。&rdo;

沈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不长不短地喘了口气：&ldo;真老了，觉睡得越来越早，恨不得搁下筷子就闭上眼。&rdo;

沈多意说：&ldo;秋天嘛，都容易乏累。&rdo;他知道沈老不单是睡得越来越早，醒得也越来越早，两三点钟其实不是起夜，压根儿就是醒了。

&ldo;多意，&rdo;沈老直瞪瞪地望着空气，&ldo;我觉着你和小戚的关系不错，但跟你和费原、和路路、还有和孟平都不一样，是默契还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rdo;

沈多意被一团翻滚而来的紧张空气堵住了胸口，很艰难地说：&ldo;是不太一样。&rdo;

沈老用干枯的手抹了把脸：&ldo;是好事儿，处得高兴就成。&rdo;

夜深人静，沈多意蜷在沙发上发愣，沈老已经睡下了，而他不敢探究对方的话有没有什么深层含义。呆坐了大半夜，他懒得挪摊儿，直接倒下闭上了眼。

第二天约好了吃饭，戚时安去接了孔因虹一趟，然后三个人在餐厅汇合。孔因虹难得没有穿一身职业套装，但衣服的颜色仍是严肃的深色系，好在项链和耳环都是珍珠的，使她看上去温柔了不少。

沈多意来时衣着整洁，拎着份礼物，还拿着束康乃馨。安静的包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他走到孔因虹的面前把花递出去，礼貌又小心地开口：&ldo;阿姨，送给您的，希望您喜欢。&rdo;

孔因虹起身接过：&ldo;谢谢，不过康乃馨是送给老师的。&rdo;

沈多意顿了两秒：&ldo;也是送给母亲的。&rdo;

戚时安一瞬间觉得眼鼻发酸，他抬手揽住孔因虹的肩头，暗示的意味已经相当明显。孔因虹也颇感意外，回神后低头闻了闻花瓣。

&ldo;很香，我回家就插到花瓶里。&rdo;

三人落座，戚时安负责添茶。他已经点了孔因虹和沈多意爱吃的菜，此时氛围和缓，适合随便聊点什么。

&ldo;听时安说，你们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rdo;孔因虹打破了沉默。

沈多意回答：&ldo;嗯，我那时候做兼职遇见了他。&rdo;他说着说着不敢继续了，因为不知道戚时安有没有交代他们是在夜总会遇见的。

万一没有，他说漏了怎么办。

孔因虹这样严格又规矩的人，肯定不喜欢那种地方。

沈多意思考了一堆问题，转而说道：&ldo;阿姨，我现在工作很稳定，前几天也试着跟我家里人说了，但我得一步一步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rdo;

戚时安率先出声：&ldo;你说什么了？咱俩的事儿？&rdo;

&ldo;嗯，刚开始暗示了一点，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交代完。&rdo;沈多意面上有些抱歉，而眼神分外诚恳，&ldo;我爷爷八十岁了，我不敢太冒险。&rdo;

戚时安难得带上了几分急切，他从来就没想让沈老知道，结果劝说的话先被他妈拦截了。孔因虹微微侧身而坐，面对着沈多意，说：&ldo;其实今天约你们出来吃饭，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当面道个歉。之前不了解你家里的情况，站在我的角度说了伤人的话，对不起。&rdo;

她向来严肃，此刻有些许难得的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