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盖上被子,又掀起来,又盖上。
反复多次后,喀左尔被冻醒了,他动了动身体,睁开了眼,又冷漠地望着我。
我:“……”
不是,你冷漠就算了,冷漠地躺在我怀里,我被窝里是什么意思?!以后你还敢冷漠着干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我火速蹬腿,迅速扯过被子抱住自己靠着墙,“我草你怎么在这里?”
喀左尔像是感到了有些冷,动作很缓慢地扶着床,坐起身,凌乱的白发还黏在脸上。他张了下嘴,道:“我很冷,很困,很饿,还很累。你没有给我安排房间。我想睡床。”
他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你现在应该在教会。”
喀左尔垂下了白色的睫毛,道:“我不想回去。季时川说我应该留在这里。”
季时川你有病吧!你怎么还替我留牌子呢?!
我张大嘴,睁大眼睛,又道:“为什么?”
“他们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回答后,季时川说这次会议会进行很久,又说我需要留在这里配合你进行后续的行动。”
喀左尔毫无感情地叙述着,又咬了下唇,有着些不安,他道:“他还说,你很糟糕,是因为我说的话,所以我有必要留下来。”
我:“……你回答了?”
我抓到了重点,又道:“真是奇了怪了,你听许琉灰的话。也听季时川的话,怎么一到我面前,一会儿吻我手指,一会儿要做饭,一会儿要冷脸,一会儿要生气?”
他的距离感总是让人费解。
喀左尔曲起了腿,手指将床单抓出褶皱,垂着睫毛,“是你对我不好……”
他又道:“你总是在训斥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明明取代了他的位置,可是他可以做的事你都不让我做。明明我没有再做那些事,你却要拿我当人质,扯我头发,骂——”
“行了行了你别再重复那些了。”
我连忙摆手,又抓了下头发,道:“你知道和人相处的正确距离是什么吗?”
喀左尔抿着唇,像是有些迷惑,“这样不正确吗?”
我:“……教会里的人既然需要你守贞,难道他们没教过你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吗?教会没有教的话,和家的人也没有吗?”
喀左尔又低下了头,轻声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待着。他们守着我,不让别人和我说话,也不让别人接近我。”
我:“……那亚连呢?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喀左尔摇了摇头,粉色的眼睛逐渐有了困惑,几秒后才道:“其实只说过几次话。”
我:“……那你为什么会帮亚连和我出逃?”
喀左尔道:“他说他想要自由,他觉得我应该理解他,所以让我帮他,如果不帮他的话,他不会放过我和教会的。我想了想,觉得自由很重要,所以帮了他。”
等下,这是霸凌吧?!
我几乎能想象到亚连的表情,高高昂着的脑袋以及命令。
我又道:“你们之前说过几句话的话,说了什么?”
喀左尔道:“他和我骂一些讨厌的人,然后让我帮他写作业。”
我:“……”
这就是霸凌。
我移开视线,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季时川说让你配合我调查,多半也让你带了一些话吧?”
喀左尔点头,却指着被子,轻声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