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示道:“是又怎么样?”
江森道:“你铁了心和摩甘比狼狈为奸是吧?即便是陈之微的安全,你也不在乎,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既然在四城,在我的辖区内,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迦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却突然有了点笑,“但有些人,已经造成了伤害。”
“我操你全家。”
江森爆了粗口,抓着迦示的领子,几乎要挥拳打过去,下一秒克制住了。“你没有本事拦得住我,因为你没有本事,懂吗?”
江森松开了手,面色冷凝地望着混乱的现场,但他刚松开手,方才无动于衷的迦示却又抓住了他的领子,一句话不说给了江森一拳。
一时间,刚压下的火瞬间点燃,江森迅速还击。
媒体们瞬间不挤着想进去采访谁了,无数镜头立刻对准了过来,几个媒体还不要命地喊道:“请问你们为什么打架啊!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甚至有人现场吟诵起来,“军委打自治,中央打地方,谁又将主导战权?!”
陈行谨的手比印象里更加的阴湿,冷而黏腻的感觉终于让我回过神来。
走了两步,我甩开了他的手。
陈行谨转过身来看我,脸上含着笑,然而那双下垂的,又狭长的眼睛里一如既往有着淡淡的忧郁来。他道:“又怎么了?”
我张开嘴,好几秒说不出话来,几乎需要缓和一阵。
陈行谨笑了起来,这笑终于落到实处,他朝我走进,低着头想要抵住我的脑袋。那湿漉漉的,像是水汽似的味道便蒸过来,我的胃部分泌起了酸水,几乎让我想要呕吐。
盘踞在我不愿意回想的记忆中的气味,是他的信息素。
阴郁湿漉的,像是雨水的,带着青苔草木的味道,总让我联想到在和家居住的地方。
和家对待佣人并不算糟糕,住的地方其实并不狭窄,然而却终年难见阳光,它们位于雕梁画栋的华美建筑中,那些被遮遮掩掩的,宾客难以见到的地方。明明房间里也有模拟光照和通风设施,置身其中也很难感觉与其他房子有什么不同,然而走在长长的走廊中,看着一间间相似的门与矮矮的天花板,我却总觉得想作呕。
或许这也与我出生时不那么健壮有关。
总而言之,我讨厌那里的味道,也讨厌陈行谨的味道。可惜的是,当我提起我陈行谨身上有浓烈的潮湿的味道,简直让人怀疑他的衣服是不是都发霉了的时候,认识陈行谨的人就会露出惊异的眼神。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察觉不到他的信息素,说他寡淡得像是beta而非alpha,于是这成了我的心结。
陈行谨更靠近了一分,我无法忍受的,将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挑起眉来,偏过头,但我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抬起。
我抡圆了肩膀,挥动臂膀,打了过去。
在清脆响亮的耳光过去后,他转过头望我,苍白昳丽的面容上迅速有了大片的绯红。
陈行谨不以为意,他甚至懒得动一下眉毛,又要牵我的手:“解气了?走吧。”
“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我将他用力推开,往后退了几步,却突然感觉踩到什么。我愣了下之后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身后布上一层层冷汗,密密麻麻的,僵住了身体。我道:“不要恶心我了。”
我又扶住了沙发,心脏狂跳。
陈行谨却只是低着头,顺着我的腿往下看,我攥紧了沙发的布料。
他却笑起来,“你知道你踩着的,是哪部分——”
“闭嘴!”
我几乎要尖叫起来,好一会儿,我才找回我的声线。我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也不想见到你,求求你,滚远一点,这样对我们都好。”
“现在我有点不懂了。”
他话音带这些困惑,阳台外,直升机的螺旋桨带来阵阵狂风。黑色的风衣飘带随风摇晃,陈行谨咳嗽了几声,嘴唇却有了些新鲜的红。他道:“你好像总是不吸取教训,明明我是你哥哥。”
“我跟你很熟吗?”
我有些崩溃,抓着头发,看着他,“你能不能别管我,别烦我,别来找我?”
陈行谨却慢慢地笑出来,黑发飘动着,他话音低低的,“叛逆期还没过去呢?”
我:“……”
我说不出话了,烦躁的感觉像蚯蚓一般从喉咙里往外爬。
我道:“陈行谨,我以为你听得懂人话。”
我又道:“奥朵的尸体处理掉,我懒得跟你这种人多说话,你也不用在这里杀鸡儆猴。我不会跟你走,你有本事直接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