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卿抬手摸他的脸,“感觉清瘦了一圈。”
“傅荣卿…”商昀秀倍感无奈,下颚被他捏着也没有想反抗的意思,“如果你只是单纯地看不惯我,我以后避开你就是,没必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行,我有两个条件。”
傅荣卿收了手。
“请说。”
傅荣卿说:“祥乐汇我包几天场,价格不是问题。”
商昀秀费解:“你想……”
“我回来得实在低调,好些狗腿子都不知道,”傅荣卿下巴点一点桌子另一边的茶壶,示意商昀秀递过来,他说:“人还在船上坐着,我就听平阳的祥乐汇大饭店如何热闹好玩儿。既然有饯行酒,也不能少了接风宴。祥乐汇正好,我这才来问问你,场子是怎么包法,我要请戏班进去唱。”
前几句倒没什么,‘请戏班’三字一经出口,商昀秀忍不住皱眉,不知说什么好。
他倒茶递过来,说:“祥乐汇是洋楼,你带戏班子进去显得不伦不类,我给您包梨园……”
“不,就要在你这儿。”
傅荣卿忍笑,眸色却是清淡,“包场不就随兴这么点好处?不然平白无故我花什么冤枉钱。我不仅请进去,还要连着唱几天,让我看看,是洋玩意儿宝贝,还是咱国粹稀罕。”
“原来你不仅看不惯我,祥乐汇你也看不惯。”
商昀秀了然,说:“祥乐汇开起来戏就没多少人听了,”他忽然顿住,不知什么情绪:“平阳戏班散了十来个。”
傅荣卿没接话,唇边挂着嘲讽地笑,素色指尖有节奏地点在青瓷盏上,幽幽地道:“生于斯,长于斯,不弄乡音,搞什么洋歌舞?”
商昀秀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人是真的戏迷,平常还看不出来……
“好,不论二爷请戏班还是杂技团,我一个人说了还不算,店里现在洪齐柏也在管,他如果同意,我就没话说。”
商昀秀问:“第二件呢?”
“第二件嘛……”傅荣卿挑眉,从刚才的正经到现在的无赖,用了不到一秒的功夫,他说:“你主动亲我一口,林婉君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二爷这句话是真心的?”
商昀秀含着笑,“你总是执着亲一口,就像在开玩笑。”
“嗯,我想得很。”
傅荣卿一副等着他亲过来的闲适样。
商昀秀果断凑过来,却停在咫尺,“我送你的那两个男人,你根本就没碰。傅荣卿,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一点我并不关心,如果你只是想赌我不敢亲的话,那你就错了。”
“你怎么知道没碰?”
傅荣卿笑道:“我就知道你关心我。”
“……”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傅荣卿用鼻尖蹭他,“或者,你喜欢林婉君?”
商昀秀不回答他的话,微抬下巴,与他唇贴着唇。
一下就够了,傅荣卿却在他准备离开时追了上去,唇齿再次贴合。轻而易举裹着商昀秀单薄的身子,几乎是摁进怀里的,恋恋不舍地缠绵。
他笃定道:“商昀秀,你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