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岌有些纳闷,室内分明已经开空调了,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热。他用另一个手拉了拉衣服,想让自己凉快些。可很快他发现自己这个操作毫无用处,而且感觉身体越来越热。白岌有些忍不了了,他搁下画笔,站起来迈腿朝江危走过去。看着脸部有些发红的白岌迈着匆忙的步伐走过来,江危警惕道:“干什么?”白岌在他跟前停下脚步,朝他伸出了一只手。望着白岌那宽阔的掌心,疑惑地问:“干嘛?”白岌垂眸看着他:“遥控器。我要调低一点,热死我了。”江危闻言把沙发上的空调遥控器递给了他。白岌接过遥控器,马上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随后把遥控器放在桌面上就回去继续完成没有完成的画。接下来两个人搭配还算默契,江危就这样维持着翘着二郎腿,背靠沙发的姿势。白岌则负责认真地画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突然,安静的环境中,江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白岌闻声就停下画笔,抬头去看江危。江危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维持原来的姿势。抬起下巴,用一副睥睨一切的眼神看着他。白岌一面看着他一面想,虽然画室空调温度有些低,可是看他穿这么厚的大衣,居然还会觉得冷?难不成江危天生体寒?白岌转念一想,想到他经常看到江危吃药,虽然他也不知道江危吃的是什么药,不过应该是生病了,不然谁有什么事吃药啊?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白岌猜测江危八成患有体寒之病。江危:“哈秋——”白岌看着江危那淡漠的眼神,心道他分明觉得冷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淡然处之的态度。这个人怕不是喜欢自虐?白岌想了想,起身走到桌子跟前,拿起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随后转过身走回去继续画画。看着白岌那露着斑斑点点汗水的后背,江危眸色微闪。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白岌才把画完成。刘寻澈看着那副神形具备的油画,眼里带着满意的笑容。他刚想开口夸赞白岌几句,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道染着笑意和自豪的声音:“咋样?我就问你我这油画是不是画得嘎嘎好?”刚想开口的刘寻澈闻言顿了一下,笑道:“有没有可能是人家模特长得好看?你敢说不是吗?”“……”白岌偏头过去望了一眼江危,发现江危此时恰巧也在看着他,白岌忙把目光收了回来。白岌假装一脸淡定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画得好看。”接下来,刘寻澈跟白岌又瞎扯了好一会。白岌:“好了,懒得跟你聊了,我要回去了,江危,一起不?”白岌边说边转过头去却没有看到江危的身影。白岌自言自语问:“他人呢?”刘寻澈:“可能在衣帽间换衣服吧。”白岌听了刘寻澈的话,转身就到了二楼的衣帽间。发现门没有锁,白岌顺手就推了进去,“江危,你好了没有?要一起回去——”随着门缝的拉开,白岌入目的是江危那白皙透亮的后背和那劲瘦的腰肢。两边清瘦外显的肩胛骨在后背拉出一条沟壑。白岌猜测那可以用来倒拔火罐。难道是他女朋友?突然白岌看到光着膀子,手里拿着衣服的江危站着一动不动。江危这是发现他了?还不等白岌多加思考片刻,就看到江危像个被牵引的木头人一样,有些僵硬地缓缓转过身来,用一种阴冷的眼神看着他。跟江危眼神隔空对视了一瞬,白岌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不过面上还是很嘴硬,微扬下巴,有些趾高气昂地说:“瞪什么瞪?一个大老爷们给人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白岌心道江危可真是矫情,大家都是男生,回想他们高中的时候,那公共澡堂,谁不是坦诚相见的。白岌话说完,他发现江危还是站在他前边一动不动的。不是吧?真这么矫情?被人看着就不敢换衣服?白岌表示很不理解,他扬动着眉毛边儿,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骂起来:“草!你不会真不换衣服了吧?”江危用目光扫了他一眼,刚刚白岌这么说他,他倒也不气恼,“手抽筋了。”“哈?”白岌听了江危的话,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江危那垂挂在大腿侧边上那抽搐僵硬的右手时,才恍然大悟。看着这情况,江危一时半会也穿不了衣服,白岌的急脾气突然上来了,他几步就走过去,将江危手边的衣服一把拽过,“我来帮你!”白岌边说边将手上的衣服兜出一个边口,随后还不等江危做回应,他就把衣服生拉硬扯地套进了江危的头,边口往下退去,露出了江危那带着火气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