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狞笑道:&ldo;我想要的时候,还是要来的……&rdo;
他又重重一捻染香的胸脯,大笑道:&ldo;小娼妇,你不许我碰你一根手指么……小娼妇,我不来找你,你受得了么?……&rdo;
他大笑着,扬长走了出去。
一声霹雳,震开了窗户。染香终于伏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放声哭道:&ldo;我是荡妇……我真是荡妇么?沈浪……沈浪,你也说我是荡妇么……沈浪,你也说我是荡妇么……沈浪,沈浪,你为什么还不回来看我……&rdo;
独孤伤瞪着沈浪,目光冷得像冰。
他这冰冷的目光中,没有狠毒,没有愤怒,只是空的冰冷,龙四海从未见到过任何人的目光像他这样绝对的没有感情。
他暗中思忖:&ldo;这人的眼睛在杀一个人时,和抱一个人时只怕也是完全一样的,世上只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rdo;
他再瞧沈浪,沈浪的脸色居然也没有什么改变。
他又不禁暗中思忖:&ldo;一个人在即将被杀时候脸色还能保持如此平静,世上除了沈浪之外,只怕再也难找出第二个。&rdo;
他觉得独孤伤与沈浪实在都是怪人。
现在,一个怪人立刻就要去杀另一个怪人了。
他确信这情况必定有趣的很。
只是,他还是想不出,当独孤伤的铁掌击在沈浪身上时,那双冰冷的眼睛,是否会有变化。
他也想像不出,当沈浪身上被独孤伤铁掌击中时,那面容难道还能保持如此平静么,他急着要瞧这一刹那。
王怜花步出门,走入雨中。
他也听见了染香的哭声,他心里充满了残酷的满足。
他喜欢听别人哭,他喜欢看别人痛苦。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从小就喜欢看别人痛苦,他若瞧见别人欢乐幸福,他自己就会痛苦得受不住。
但他绝不承认自己在嫉妒别人,当然他更不会承认他自己心底实在充满了自卑,所以对任何人都怀恨,嫉妒。
在这世上他唯一最害怕的人就是他母亲。
他自己对自己说:他对母亲是无比的敬爱佩服,死也不会承认他心底实在对他母亲在暗暗怀恨着。
别人都有家庭,父兄,为什么他没有。
别人的母亲都是那么慈祥和气,为什么她不。
这些问题他在很小时也曾想过,但自从七岁以后,他每想起这问题,就立刻将之远远抛却。
他只要见着女人,就要报复。
他喜欢别人也被折磨,羞侮,而失去幸福,自尊,而自卑自愧,他喜欢别人家庭离散,无父无母。
现在,他行走在雨中,心里在想着朱七七,他正在想不知该如何才能使朱七七终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