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锦没接,转身悠然地回坐到原先的位上,冷冷一笑,&ldo;你们这是在栽赃?&rdo;
&ldo;阮少卿过目不忘,清楚记得那晚第一次遇见侯爷,他晕倒醒来,侯爷正弯腰看他,腰间垂着的这只银袋就恰巧在他眼前。&rdo;
帛锦听后,将身后靠,&ldo;这钱袋做工一般,用料也极其普通,京城店铺到处能见。即使我有相同的,你怎么保证别人必定没有?李少卿,你这玩笑开得过头了!&rdo;
&ldo;这袋子是普通,可面上滴着几滴蜡油,蜡的颜色是紫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紫蜡是皇上专门恩赐侯爷的,全京城也恐怕只有侯爷才有。&rdo;
&ldo;你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吧。&rdo;
李延叹息,&ldo;侯爷,沈落犯案,你还想包庇他做什么?都说侯爷已经浪子回头,可这事,皇上知道,又该怎么说?&rdo;
&ldo;不用拿他来这吓我!做大理寺卿是我,不是阮宝玉。今夜这案,我非要参与,你若不同意,大可拦我试试。&rdo;
&ldo;官大一品果然压死人,没想到侯爷那么想压我?&rdo;前半句低沉,后半句惊人地高昂;通常这话由正常人来说,往往怒里含威,可站在门前风口那主的语气,却载殷殷期待。
帛锦不屑望去,缓吐三字,&ldo;阮宝玉。&rdo;
&ldo;卑职在。&rdo;宝公子不顾李延打的眼色,积极奉送上了自己璀璨的花痴笑。
&ldo;案子断得如何,沈落呢?&rdo;
&ldo;侯爷,我不觉得辛苦,如果侯爷实在过意不去,可以用力拥抱下下属,全当鼓励。&rdo;
&ldo;我问沈落怎么样了?&rdo;
&ldo;侯爷放心,这次现场缉凶,人赃并获,他是翻不了案了。&rdo;
&ldo;他……都招了?&rdo;帛锦、李延异口同声。
&ldo;侯爷请看供词。&rdo;宝公子不理李延,一味地向帛锦靠近!
帛锦擒笑,接过案卷,双手用劲将纸卷从中撕裂;李延冲上前阻止,可惜太迟。只见帛锦手在空中一扬,那碎裂的残纸,一如片片枯叶飘零落地。
&ldo;侯爷真神,怎么做到的,能再来次吗?&rdo;不知什么时候,宝公子已站在帛锦跟前,怀抱一打厚厚的卷宗。
李延气闷,帛锦冷哼。
宝公子终于瞥见李延的面色,忙陪笑安慰,&ldo;没关系,刚刚侯爷撕的是我手抄京城花榜美人的名单。&rdo;
随后,宝公子又瞧见帛锦极为阴狠的眼神,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滚上胸口。
他为难地垂头,&ldo;只是拿错了呗,侯爷,不会扣我俸禄吧!&rdo;
帛锦与李延双双面如死灰,好似阮少卿刚刚讲了个不折不扣的恐怖故事。
&ldo;侯爷,再撕一次吧。&rdo;宝公子又想起了什么,拽拉李延出门。
&ldo;你要做什么?&rdo;李延皱眉。
&ldo;我再单独欣赏次上司的美貌,你就不必作陪了。&rdo;
可怜的李延,还没应时地展开任何痛心疾首表情,就已经被宝公子无情地抛在了门外。
宝公子利索关门后,心虚地扭头,却发现帛锦在微笑,烛光下居然带出丝许的温润,&ldo;你赶他走,究竟想对我说什么?&rdo;
宝公子转回,双手互藏袖中,低低起音,&ldo;兔子脑是巫医针对孕妇难产用的土方,而少年脑仁却是一味药引,传说脑仁攒到二十一个,加上秘方,可治男子无根。&rdo;宝公子说到这里,恰当地一停,又继续道,&ldo;所以,我开始以为,是宫里宦官犯的案;而设计那夜,却没见主犯,反而节外生枝,来了个高手,脱身时扔银袋做暗器,而我……恰好认出装脏银的袋子是侯爷的。&rdo;
&ldo;继续。&rdo;帛锦一手支颐,平静地看着火烛。
&ldo;就此,我认定线头该在侯爷身上,所以我向李延打听侯爷的过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