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洲本来打算就这么点击发送,但看了看信息页面,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话头不太对劲,有点像某种战争片的剧情高潮前兆,仿佛身上已经插满了小旗。
于是他暂且放开了发送键,又往短信上填了两行字。
【当然,之后我的工作内容可能也得麻烦你接手——严哥!就决定是你了!】
【永无乡会为你这种爱岗敬业的优秀员工骄傲的。】
【ps:记得删短信。】
许暮洲最后又用符号和数字往上填了个微笑的颜文字,才勉强觉得气氛可以了,点击了发送键。
信息界面闪烁片刻,提示发送成功后,许暮洲直接删除了这条短信,连带着通讯记录一起信息粉碎了。
通讯器上的时间又跳过了一分钟,许暮洲从上头收回目光,将通讯器设置成了静音模式,转头向秦薇的办公室走去。
是骡子是马,都随缘吧,许暮洲想。
许暮洲的两条腿当然比不过四个轮子的车,更何况他还得过一遍一遍的安检。
当他紧赶慢赶,踩着“五分钟”的尾巴敲响秦薇办公室的门时,秦薇已经好以整暇地在里面等他了。
秦薇刚刚从外面回来,带了一身寒气,她看着如临大敌站在门口的许暮洲,反而自己先笑了。
“许博士。”秦薇说:“请进吧。”
她这个态度太过于模棱两可,许暮洲警惕地看着她,没有做声,而是迈步走了两步,算是勉强拉近了一点距离。
“敞开天窗说亮话吧。”秦薇说:“许……博士,想必您也不是来做报告的。”
办公室的门在许暮洲背后合拢,正对大门的监控摄像头下调了一个微小的角度,正对上许暮洲的正脸。
许暮洲看得很清楚,秦薇搁在桌上的手腕上挂着他曾经在严岑那看到过的同款随声机甲,手边的办公桌上还放了一把枪。从许暮洲这几天从严岑那恶补出来的贫瘠武器知识来看,这枪还是上了膛的。
——鸿门宴好歹还有宴呢!许暮洲愤愤地想,什么草莓牛奶小蛋糕,简直误人子弟。
“我是来作报告的。”腹诽归腹诽,许暮洲垂下眼,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死不承认:“您叫我来的。”
“是我叫您来的。”秦薇说。
她向后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冲着许暮洲摆了摆手。
“许博士,你可以走近点。”秦薇说:“在这个屋子里,你站在门口和站在我办公桌前,安全性都是一样的——或者我面前还更安全点。”
许暮洲暗暗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