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不害人,山长曾这样叮嘱过他,只是魏济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不用医术,他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周老夫人后悔活着,跟医者仁心没有关系,他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老夫人用药害人,他用药给晏晚报仇。
有错吗?
也许有,但是魏济不关心那些个。
造了什么孽,付出什么代价就对了。
魏济毫无负担,照例给晏晚把完脉,将手帕好好收起来:“药浴还是要继续泡着,每日都不能间断。”
晏晚眉头皱了一下,有淡淡的嫌弃:“魏仓公可否想个办法,别让药浴味道这么重?”
她觉得自己身上都是浓烈的草药味。
晏映在一旁站着,哪想到阿姐都跟魏济这么熟了,语气一点也不见外。
魏济扬了扬眉:“你喜欢什么花的香味?”
晏晚想也没想:“蔷薇花!”
魏济笑了:“这个不行,你本来就小产,又是宫寒体质,最好不要碰蔷薇花。”
晏晚没说话了,似乎有些失望,魏济看她的模样,眉眼一弯:“算了,这个你不用管了,待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不就是调香吗?原来在积室山上也不是没学过。
两个人又说笑半晌,晏映才有机会插话。
她犹犹豫豫地从怀里掏出被她攥得起了褶皱的和离文书,眼睛盯着阿姐脸上的变化:“阿姐,周徊已经同意和离了,这是和离文书,今后,你就和周家没有关系了。”
晏晚眨了眨眼,将东西接过,她怔怔地看了良久,最终也没打开,只是双眼一下没了神采,语气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终于等到了,可真不容易。”
她没有多少伤心,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变化,可晏映和魏济都能感觉到她此时不开心。
魏济心里是有火的,虽然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但他是个非常有自信的人,莫名觉得,晏晚早晚有一天会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正在伤心,他怎么不火大,怎么不心疼?
魏济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过两日武试就要开始了,在玄武门那边,你想不想去看?”魏济突然问了一句。
晏晚回过神来:“我能去看?”
她有两层意思,一是问自己是不是能下地了,二是问武试那样大的场面,她如何能去看。
魏济点点头:“一直在屋里闷着,也不好,得出去放放风,至于别的……”
他回头看晏映。
晏映领会了他的意思,朝阿姐坚定地点着下巴:“阿姐放心,我一定挑个好位置!”
武试在玄武门搭台子,当然可以旁观,只是选个好位子却不简单,晏映觉得魏济这个提议又唐突了,可能哄阿姐高兴,她也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