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棣对此毫无意识,摸摸下巴:“我还有件事想知道,宋西岭跑哪去了?还有,你是怎么让凌斯寒一夜之间不追究时偌的事情的?你知道吗,凌斯寒刚刚知道你把宋西岭当替身的时候,那个眼神简直能把你乱刀砍死。”“许初棣,我和时偌的事情早就在很多年前结束了,以后非必要不要和任何人再提起这个名字。”“哦……”许初棣似懂非懂,“你对他没感觉了?”“没有。”“那小宋呢?”傅珩之一时语塞,看着许初棣期待的目光,无奈地说:“行了,收起你那些无聊的好奇心吧。”“……不要,”许初棣坚持不懈地说,“他现在已经辞职了,你如果对他也没兴趣,其实没必要纠缠他,我听凌斯寒说,宋西岭也已经对你没什么期待了。”“你是最近工作不够多?怎么整天操心我的私生活,”傅珩之看他还不打算离开,干脆不客气地说,“以后在公司里,不要说这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八卦也要有个度。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许初棣最烦别人拿工作的事高高在上地教育他,一听,果然勃然大怒:“那你就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别让那个时偌来烦我!”说完,便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办公室终于归于安静,傅珩之把半凉的茶水送入口中。或许是许初棣一句“宋西岭对你没什么期待”正中傅珩之的心,他心头一阵烦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今被许初棣直率地点出,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对宋西岭有没有感觉,他只知道他无法和他分开,他无法忍受宋西岭不在自己身边,完全脱离他的掌控的那种感觉。在宋西岭突然消失的那些日子里,他像疯了一样寻找任何可能透露他信息的蛛丝马迹,利用他从前得心应手的技术手段,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究竟在什么地方。好像陪伴他许久,已经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的东西,突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一样。那种惶恐不安的心情,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宋西岭说只有喜欢才会在一起恋爱,傅珩之想,如果他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只是他已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人。傅珩之垂眸看着茶杯,沉没在底端的茶叶被一颗颗小气泡包裹,端起杯子,气泡升起,清香散在空气中。开始的时候,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和宋西岭签了五年的契约?即使在他身上看到了时偌的影子,也不该草草地让双方把五年都交代在一张白纸上。或许是因为一点怜悯——一点对刚刚进入娱乐圈的、被各种大小人物前后挤兑,而毫无还手之力的一颗小白菜的怜悯。恰巧小白菜还跟他有点缘分,明明没认识多久,竟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又或许,他那时根本没想太多,只是喝了点酒,兴之所至,于是把手一挥,借着酒劲上头胡言乱语,这五年不过眼睛一闭一睁,没什么大不了,养你,又费不了多少精力。只是五年时光,不如他所想那般短暂,眨眼即逝。现在才三年多,他们就已经闹到了这一步,闹得天翻地覆,闹得他快认不得自己。无论如何,傅珩之不后悔。有人敲门进来的时候,傅珩之正闭着眼睛打盹,那人轻手轻脚地带上门,他猜想是过来送文件的秘书,就没有理会,继续休息。直到对方轻声道:“珩之,睡着了?”傅珩之一睁眼,看到了时偌。他穿着纯白色的高领羊绒衫,显得脖颈修长,肤色素白,下摆随意地系在休闲裤,露出两条笔直的腿。在那一秒钟,傅珩之突然想,有时间应该也让宋西岭试试高领针织衫。他应该不喜欢白色,黑色呢,太暗了点,浅灰怎么样……时偌愣了一下说:“你没睡着?”“嗯,你有什么事吗?”傅珩之回过神来。面对他,傅珩之想要尽量表现得冷淡、客气一点,他希望时偌能早点离开,甚至,最好以后也别来找他。时偌说:“你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么一直没来公司?”“没什么事,身体不太舒服。”“是因为那个宋西岭吧。”时偌把一盒甜品取了出来,放在桌上,“你们吵架了?”“没有。”傅珩之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糕点说,“这是什么?”“恕我直言,珩之,他年纪也太小了些。你不觉得在一段亲密关系中,在同样的高度和差不多的圈层才是最重要的吗?”时偌笑笑,“这是在你们公司附近的甜品店买的当季新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