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信,你看他给你打过一个电话没有?他也没给我打过,都是我去找他。话说,他还问起过你,”任河想了想,“我说你还和傅狗在一块儿。”“我没和他在一块。”“听说他在你的订婚宴大闹一通,你还跟他跑了。”“……这不能说明什么。”“其实如果让我建议,我更建议你选封燃,”任河乐呵呵地说,“俩都不是啥好人,但封燃起码没那么阴。不过看你的选择,说明傅狗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说说呗,是不是他活儿好?”“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封燃和我……?”“你还是认识他时间不长,他坏就坏在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心上,自己永远最重要,你看他好像挺喜欢你,实际上转头就能喜欢别人。他最高纪录是脚踏三只船,持续时间是半天,当晚败露,被人揍惨了。”任河连连摇头。宋西岭出神地听着,听着任河口中另一面的封燃,一个他不太熟悉的封燃。然后他说:“我听过这件事的另一个版本。他说另外两个人是误会,是前男友给他设的局,试探他会不会出轨。他差点儿上当,在最后一秒识破。但是他很讨厌别人这么试探他,就告诉前男友自己出轨了,然后顺理成章分手。不过他没告诉我之后被人打。”任河惊讶地说:“他跟你说过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版本。看来他确实挺喜欢你。这么一说我越觉着你们挺合适,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得了。”任河这就要掏手机,宋西岭吓一跳,阻止了他:“别,他现在挺高兴的,别打扰他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看看他的。”任河还要说什么,突然听得手机的嗡嗡震动声。任河把手机取出,发现不是自己的,将目光移到桌面上,是宋西岭的手机收到了电话。宋西岭也反应过来,起身走出会议室,接起电话。“小天?”“哥哥,你中午还回不回来?”最近他天天都在家,弟弟黏他紧了一些,一有空就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他想了想,会议结束后基本也到了饭点儿,不如中午回家陪陪弟弟,下午再去傅珩之那里。两三天没回去,多少得看看情况。他有样学样地在傅珩之家门口安排了几个保镖轮流值班,用来给他送饭,以及在门外监听他的动静。两天下来,傅珩之那边没有出一丝一毫的问题,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被软禁的事实,每天按时吃饭,打扫卫生,收好的垃圾会放在门口,情绪稳定,也从不和保镖主动搭讪。保镖说他主动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是让他帮忙买一罐猫罐头。下午的时候,宋西岭提着满满一袋子猫罐头来到傅珩之的家门口。保镖看到他之后打了个招呼,宋西岭说:“辛苦了,下午回去休息吧。”他开门进屋,没看到傅珩之的身影,倒是他的猫很快跑了出来。他不太会逗猫,手忙脚乱地把罐头拆开放在地上,看那小猫吃得挺香,放下心来。推开卧室的门,傅珩之正在睡觉。听见响动,他睁开眼睛,慢慢坐起,他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出一块开胸手术后的疤痕,触目惊心。“你还知道回来啊。”他的声音有点哑,语气冷淡。“没办法,总有一些工作要过来处理,不像你,不想回的时候一星期都可以不回。”宋西岭嘲弄地说。傅珩之披着一件薄睡衣下床,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喝点吧,嘴唇有点干。”傅珩之仍然淡淡地说,抬起手触碰宋西岭的唇。宋西岭一把推开他,傅珩之没拿稳杯子,一瞬间甩脱了手,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音。玻璃碎片碎了一地,杯中水在地面开出一朵花。宋西岭冷冷地说:“傅珩之,我看你现在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如果你再做出我不喜欢的事情,就别想出去了。这辈子待在这儿等死吧。”胜负欲傅珩之如同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平静地说:“这三天,我一直很想你。我想你在做什么、工作顺不顺利,想你有没有按时吃饭和休息,也想你有没有偶尔想起我。”宋西岭说:“我很忙,没空想你。”傅珩之“嗯”了一声,弯下腰捡起那些玻璃碎片。从傅珩之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他身体一滞,下意识低头望去,只见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傅珩之的手指,殷红的血液蜿蜒流淌下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宋西岭眉心拧起,把他手里的玻璃片夺过来,“快去消毒。”当他把碎渣都清理好、倒入垃圾桶后,看到傅珩之还站在水龙头旁边冲水,血液顺着水流湍急地在雪白水池中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