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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不，不，不。只有这个解释。玛格丽太太的描述，老纳德的猝死，都是从他的坟墓开始的。当天下午我们做了排查，那是一具空棺。老杨他的尸体并没有埋葬在尤塔镇的土地上!&rdo;

&ldo;我操，你们这事做的可不地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经过当事人同意了吗，祖坟也是随便挖的?&rdo;我火气上来了，一把夺过神父手上的水杯，用力拍在桌上。

&ldo;我们也是迫不得已，&rdo;老子头急得成语都说出来了，&ldo;你不明白当时镇上的情况，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甚至有谣言说这是魔鬼在作怪。&rdo;

&ldo;然后呢，坟你们也砸了，棺你们也挖了，结果呢?你们认为一切都是鹧鸪哨所为?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自己爬出来，谋杀了你们的镇长?&rdo;

&ldo;我以为，你们中国人会相信这些。&rdo;

&ldo;我操，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他妈的还以为你们洋鬼子不信这一套牛鬼蛇神的说法呢!&rdo;

&ldo;老胡!&rdo;shirley杨喝了我一句，估计是看我脾气上来了，怕我和老头子抬杠。笑话，就冲他们的所作所为，要不是因为他救过我们，老子早就翻脸打人了。

shirley杨据理力争：&ldo;当年下葬的时候，我和父亲都在。您亲自主持了葬礼。镇上的居民大多在场。你们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一切问题都留给我们。退一万步来说，事情发生这么久，为什么没有人联系我?我从未接到过任何形式的通知，哪怕是一通电话。&rdo;

他无奈地告诉我们，当时镇上的气氛已经恐怖到了极点，教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要不是他豁出老脸力证杨家清白，恐怕杨家老宅早就被他们毁了。

&ldo;你们就没个上级领导部门什么的，非要自己在底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rdo;我就纳闷儿了，明明都是无端臆想，偏搞得跟真的似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下去也是枉然，不如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抓住真凶把问题解决了。我向神父打听白鬓男子的消息，他惊称在镇上从未见过类似的华人。我和shirley杨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此事和那个出现在杨家的人脱不了干系。shirley杨挪了挪位置，指着自己的伤口说：&ldo;分开之后，我压着他往公路走，半路遇上围堵的人，他趁乱跑了。这人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有问题，必须把他揪出来。&rdo;

神父详细询问完那人的外貌特征便离开了，再三叮嘱我们不能随便离开，一切等他调查清楚再说。他离开之后，我对shirley杨说：&ldo;一时半会儿他也查不出头绪，还得靠自己。&rdo;

shirley杨有气无力地咳嗽了几声：&ldo;你又打什么主意，这里不是唐人街，附近也没有其他镇子。我们不能给神父添麻烦。&rdo;

她的态度十分隐忍，绝口不提鹧鸪哨被人掘坟盗尸的事。我说：&ldo;急也没用，抓紧睡个囫囵觉，身上带着伤就别乱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rdo;她翻开背包，取出阁楼上找到的书，放在手心里反复比画翻看。我对格拉玛文一窍不通，只好不耻下问请教手写书里的内容。

&ldo;大致上都是民俗民风的描写，具有较高的考古价值。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直没有发现它。而且蓝皮书里一个字都没有，薄薄几页也不像能藏什么秘密。&rdo;

我抢了她手里的书，喝令道：&ldo;病号就该有病号的样子。书先搁我这儿。你睡饱了再说。&rdo;

shirley杨抗议未果，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看来这一路果然是累坏了。我捧着那本红皮书，凑在灯光下瞅了几下，实在没什么进展，不知不觉也打起了瞌睡。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连梦都没做。醒过来的时候shirley杨正趴在小桌上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地上有一卷染血的绷带，看样子她自己已经换过一次药了。我拍着脑袋怪自己大意，说好了给她站岗放哨，自己反倒睡得像头猪一样。shirley杨全神贯注，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凑到桌前好奇地打量着她笔下的内容，发现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风水图。

&ldo;这局没见过啊，少有，从哪儿看来的?&rdo;

&ldo;你醒了啊!&rdo;shirley杨笑了笑，搁下手里的铅笔，&ldo;我从书里拔来的图，有几张特别眼熟，拓下来一看，居然是精绝城附近的俯瞰图。&rdo;

我拿起尚未完工的地图观摩，的确如她所说，非常眼熟。特别是环状蛇形格局的布置，光看了一眼，顿时就联想起了格拉玛的蛇窟。我搓了搓手臂上的汗毛，沙漠之行的恐怖回忆再次窜上心头。

&ldo;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rdo;shirley杨忧心忡忡地看着我，&ldo;具体情况也说不准，反正浑身不舒服。&rdo;

我果断地没收了书本，然后扯着shirley杨出了密室，&ldo;你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迟早憋成傻子，我看附近绿化不错，咱们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rdo;

出了密室才发现，外边天黑了。我瞅了一眼墙上的壁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从神父的衣架上随手顺了件风衣搭在shirley杨身上，然后扣上自己的帽子，两人沿着礼拜室绕进了教堂后边的墓地。

墓地周围一片寂静，除了石板小道两旁伫立的路灯，附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shirley杨虽然嘴上说着不能给神父添麻烦，可脚下一点都不含糊，奔着墓园深处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说：&ldo;咱们又想到一块儿去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凡事眼见为实。&rdo;shirley杨想狡辩，说她只是顺路去看看。我说：&ldo;咱本来就是为了上坟才回来的，有什么好解释的。&rdo;她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只顾低头走路。我最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